准地扎进我记忆最深处那场隐秘的自我治疗。
“林溪,我亲爱的主人格,\"她脸上的笑容扩大,露出一点森白的牙齿,“你太自负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上帝吗?能随意裁定哪个'人格'该存在,哪个该抹杀?\"她的目光扫过我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睡袍,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贪婪,“看看你给自己打造的这副光鲜亮丽的壳子!心理咨询师?顶尖专家?哈!不过是个用别人的痛苦来填补自己内心空洞的可怜虫!\"
她向前一步,那张年轻的脸几乎要贴上冰冷的镜面,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你忘了高三那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忘了那些整夜整夜睡不着,恨不得拿刀割开自己血管的黑暗了吗?忘了是谁一遍遍告诉你'考不上清北你就是废物“对不起父母就去死’的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带着一种疯狂的控诉:“是我!是那个被你视为耻辱、视为累赘、恨不得挫骨扬灰的'高三林溪’!在支撑你!在鞭策你!在逼着你从那滩烂泥里爬出来!没有我那些日日夜夜的诅咒和折磨,你能有今天?
“闭嘴!\"我捂住耳朵,指甲深深掐进头皮,试图阻挡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声音。冷汗浸透了睡袍的背部,黏腻冰冷。昨夜自我清除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书房里拉紧的窗帘,冰冷的仪器贴片压在太阳穴上,按下启动键时指尖的颤抖,以及随后那撕心裂肺、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和一片混沌的黑暗......
“啊...想起来了?\"镜中的“她”满意地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如同欣赏自己的杰作,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令人胆寒的轻柔,“可惜啊,你失败了。电流只是撕开了你精心构筑的封印,把我...彻底唤醒了。至于你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格?\"她嗤笑一声,“昨晚那一下滋味不好受吧?它现在..大概还缩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呢。”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电击仪,那幽蓝的光芒映在她年轻而扭曲的脸上:“现在,这具身体,这间诊所,这'人格清除疗法'…都是我的了!\"
\"你想干什么?\"巨大的恐惧攫取了我,比面对任何精神错乱的病患时都要强烈百倍。
“干什么?”镜中的少女歪着头,笑容甜美得像沾了蜜糖的毒药,“当然是继续你'伟大'的事业啊,林医生。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狂热而冰冷,“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被痛苦折磨的'次等人格'太多了!它们寄生在那些软弱的主人格身上,制造痛苦,阻碍成功!它们都该死!都该被清除!\"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我会用你的方法,用你的诊所,用你的名声...一个一个,把它们找出来,然后......\"她缓缓举起那支电击仪对准了镜面,仿佛隔着镜子指向我,也指向这世上所有她认定的“污点”。
“彻底清除掉。\"
......
“林医生?林医生?您在里面吗?\"
助理小杨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的声音,伴随着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从诊疗室厚重的隔音门外传来。那声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也让我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猛地一缩。
镜子里那张属于“高三林溪”的、年轻而怨毒的脸,在听到声音的刹那,那抹疯狂的笑容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极其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恐怖的冷静和掌控感--那正是我平时面对患者和下属时的表情!
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她只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我无法模仿的、属于少女的轻盈姿态,将手中那支闪烁着幽蓝冷光的便携式电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