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尝试。
我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那片虚假的繁华。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初秋深夜的凉风带着湿气扑面而来,像一记耳光,瞬间吹散了那层黏腻的糖衣,也让我胃里的翻腾更加剧烈。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地下车库,冰冷的空气混合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令人作呕。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脸上,一片惨白。
车子驶入别墅区,四周一片死寂。推开家门,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切割着黑暗,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甩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主卧。只想立刻把自己扔进那张柔软的大床,让黑暗和睡眠暂时屏蔽掉所有喧嚣和空洞。
路过主卧卫生间时,脚步却像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了。那扇磨砂玻璃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
就在那片混沌的黑暗中,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光线在晃动。
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门。
啪嗒。
手指摸到开关,冰冷的触感。顶灯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瞬间充满了不算大的空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目光撞上了墙上的那面巨大盥洗镜。
心脏在那一刹那骤然停止,血液瞬间冻结!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我。
或者说,不是我现在的样子。
镜中的那张脸,年轻得刺眼。皮肤光洁紧绷,带着少女特有的饱满胶原感,没有一丝细纹。乌黑的长发没有精心盘起,而是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毛躁。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不再是三十岁女人的冷静、疏离和洞悉世事的疲惫。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纯粹的、近乎偏执的火焰,里面盛满了十七岁少女才有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绝望挣扎,还有深不见底的怨毒!
那是我!是我十七岁高三时,被无穷无尽的模拟考排名、被父母的期望、被自己内心疯狂的苛责逼到悬崖边时的模样!那个我以为早已被时间埋葬、被人格清除彻底粉碎的'高三的林溪'!
镜中的“她”看着我,嘴角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向上弯起。那笑容冰冷、僵硬,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和嘲讽。然后,“她”抬起了手。
不是我的手。那是一只属于少女的、更纤细、更苍白的手。
那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支我无比熟悉的东西——那支用于“人格清除”的、顶端闪烁着幽蓝冷光的便携式电击仪!
嗡--嗡--
仪器启动时特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频蜂鸣声,在死寂的卫生间里骤然响起,像毒蛇吐信,冰冷地缠绕上我的耳膜。
镜中的“她”微笑着,嘴唇无声地开合,清晰地吐出一句让我的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话。
“林医生,清除人格的感觉...如何?\"
“哐当!”
我猛地向后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脊背传来一阵剧痛,却远不及眼前景象带来的万分之一惊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炸裂开来。血液倒流回四肢百骸,指尖冰凉麻木。
镜子里那张年轻而怨毒的脸,那支嗡嗡作响、闪烁着不祥蓝光的电击仪,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不..不可能!\"喉咙像是被砂纸堵住,挤出的声音嘶哑破碎,“你..你已经被清除了!昨晚…...我明明......\"
“明明什么?”镜中的“她”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残忍,“明明用那个破仪器,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按下了最大功率?想把我和那些痛苦的记忆一起烧成灰?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