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转身进去了,皇后瘫坐回去,握紧椅子扶手的手指都在发白。
此时她好像已经超脱什么身份之外,只是一个女性在面对一个女性的担忧与心痛。
“即便是保大人。”姜泽宸喃喃道:“薛贵人还是没有挺过去。”
“一尸两命。”半晌,楚清婉喃喃道。
“对。”姜泽宸重复,加重了语气。
“一尸两命。”
楚清婉沉默了很久,甚至于脑子都开启了自我保护,消减了她的恐惧。
她突然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似乎新事物与生命的诞生,注定伴随着不是那么舒服的过程,和极度痛苦的一瞬间。
无论是这世间万物生灵的出世,还是一种事物,或者是王朝的诞生。
都是由盛转衰,都是在漫长的冲突之中,又突然爆发。
血和泪,铸就了新事物的血肉,以往繁复,造就了人类上下五千年的延续。
看啊,母性就是这样的神奇,足以映照世界万物。
咽了咽口水,赶在姜泽宸开口的瞬间,楚清婉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如坠冰窖。
一个不可思议的,几乎是像是黑白无常的念头在心中成型,楚清婉突然整个人疯狂的颤抖起来。
她猛的坐起身,就连那一瞬间的低血糖眼前一黑都没有让她晕回去,她死死抓住同样起身的姜泽宸的胳膊,用力到指间发白。
“怎么了……清婉?!”
“冷静一点!清婉!!!”
那一瞬间楚清婉的表情甚至是扭曲的,有种同归于尽,孤注一掷的绝望感。
姜泽宸终于害怕了,心里骂了自己千八百遍为什么要故意吓她,
“对不起……对不起……”
“清婉……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楚清婉疯狂的摇头,她看着姜泽宸,尽量让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与崩溃的语言系统努力运转。
“你告诉我,那两个孩子……”
“薛贵人的两个孩子,活下来的是男孩女孩,没活下来的那个是男孩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