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犀角军。”
“这……”裴子烈摸着下巴沉吟道:“这难度可不是一般地高啊……”
“殿下……”吴明彻苦笑着摇头道:“此计恐怕……行不通。”
“为何行不通?”陈叔陵问道。
“先不说暗杀犀角军有几分成算,”吴明彻缓缓道:“就算我们成功刺杀了犀角军,只要齐军再找一批弓箭手换上犀角军的装束,对内对外就说是犀角军安然无恙,那该如何?我军将士会不会相信犀角军已经被除掉了呢?”
“应该不会信。”程文季撇了撇嘴道:“不是亲眼所见,任谁心里都含糊,命可是自己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哦……”陈叔陵轻出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只有在两军阵前杀死犀角军,我军将士才会相信?”
“要是在两军阵前的话……”淳于岑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做不了假,齐军也抵赖不得,这样的话确实可以令我军士气大振。”
“可是如何才能在阵前干掉犀角军呢……”萧摩诃皱眉道:“根据前军将士所说,犀角军装束与齐军普通弓箭手无异,而且数量至少有几十人,打起仗来兵荒马乱,如何分辨哪个才是犀角军呢……”
“唉——————”程文季挠了挠头叹息道:“真他娘的麻烦!”
“看来这条路恐怕走不通,”徐敬成无奈道:“还是想办法一件事一件事的办吧。”
“嗯……”吴明彻也有些无奈,“传令各营——剩余的头盔面甲立即集中起来,优先给军中校尉,百夫长,伍长使用,各部军官要亲自巡视营寨,安抚士卒,提振士气。另外,今晚给将士们加餐,把带来的火腿,肉干儿派三分之一下去,要保证每个士兵碗里都有肉吃。”
陈军这边士气低落,齐军这边则是兴高采烈。
尉破胡的大帐之内,众将分坐两侧,中间的火堆上正烤着一只羊,肉香味儿与热烈的氛围很是相配。
“今日我军大获全胜,诸位功不可没!”尉破胡单手举着酒杯笑道:“本帅敬各位一杯!”
“谢大帅!”众将闻言,纷纷举起酒杯,笑道。
“契黎贺大人,”尉破胡非常随和地笑道:“本帅与你单独饮一杯!”
“谢大帅抬爱!”契黎贺淡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来来来咱一起敬大帅一杯!”大力军主将赫连承唾沫星子横飞地笑道:“今日大胜还是多亏大帅指挥有方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尉破胡忍不住大笑道:“还是要感谢各位英勇善战,三军用命,这杯酒本帅干了!”
欢愉的气氛里,唯有长孙洪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今日唯独他负责的左翼战场没什么建树,手握主力骑兵却未能左右战场局势走向,这让他在其他将军面前有点儿直不起腰。
“大帅……”长孙洪略恭敬道:“今日虽胜,但还需当心陈军趁我军懈怠发动夜袭,末将愿请大帅将令——亲自带兵巡夜!”
“好!”尉破胡淡笑道:“那就有劳长孙将军了!”说罢摆了摆手。
“末将告退!”长孙洪略施礼道,说罢转身就往帐外走去。
“长孙将军啊,”跳涧军主将镇军将军仆固南荣斜着眼笑道:“别急着走啊,再喝一杯吧!”
“呵呵……算啦。”长孙洪略冷笑道:“等本将也立下仆固将军这等大功,再开怀畅饮也不迟!”说罢挑帘离去。
“哼……”仆固南荣狠狠撕下一块羊腿肉扔进嘴里,眯眼冷哼一声,这粟特人仆固南荣与长孙洪略不和,几乎是齐军中公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