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我娘和尹三江尹叔叔说的。”
“那你……怨他么?”慕容久在军中,说话难免直来直去。
“从我自己一个人来说的话,我不怨他。”上官平一字字认真道:“我也相信,他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但是……”上官平叹了口气,眼角泛光,“他真的对不起我娘……”
“哎……”慕容抿着嘴轻轻摇了摇上官平的肩膀,“怪我,不该提。”
“也没有……”上官平努力咧开嘴笑道:“我没怎么伤心啊,谢谢将军关心!”
“嘁……”慕容笑道:“少跟我这装小大人儿,我那俩儿子小时候一个赛一个鬼精,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嘿……”上官平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眼泪不经意间掉在手里的纸钱上。
“将军。”帐外,慕容从小玩到大的侍女黄敏身穿轻便皮甲低声道:“有事。”
“进来说。”慕容轻声道。
“黄姨好。”上官平站起来给黄敏行了个礼。在人前一向不苟言笑的黄敏难得地笑着揉了揉上官平的脑袋。
“哎,你上哪儿去?”慕容见上官平行完了礼就往大帐外走,出声问道。
“您二位应该是有事要谈,我回避一下。”上官平停下脚步转身答道。
“嗨,”慕容和黄敏同时摇头笑了笑,“不用,你个小屁孩儿能泄什么密?坐下一起听吧。”慕容道。
“哦……”上官平闻言坐了回去。
“说吧敏敏。”慕容把手里的干草全都扔进火盆。
“柔然那帮子使者又嚷嚷着要见你。”黄敏有些无奈地揉着眉心。
“就说我风寒还没好,再拖一拖。”慕容也有些无奈,皱眉道。
“我就不明白了将军。”黄敏皱眉道:“柔然的使者来了那么多回,您每次都是直接撵走,这次怎么非但不赶人,还好吃好喝供着他们?”
“怎么?”慕容又来了一股子顽皮劲儿,“你不会以为我要投靠柔然吧?”
“哎呦……”黄敏气得翻了个白眼,“虽说咱这大齐现在乌烟瘴气让将士们寒心,但要说您会投靠柔然那帮虫子,打死我我都不信。”
“那不就得啦?”慕容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再拖他们两天,本将军自有安排。”
“行,不就多费几坛子酒么。”黄敏见慕容那副得意的表情无奈道,“还有件事,恒州城里我们的眼线传信说,朝廷有使者于今天入夜时分入住恒州城最大的酒楼醉月阁,应该是奔着咱们大营来的。”
“消息准确么?”慕容眼中放光,轻声问道。
“准,准得不得了。”黄敏笑道:“消息上说使者一行将近百人,一路上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是朝廷派来咱们恒州大营传令的,进城之后就直奔醉月阁,把客人们全都赶了出去,扔下好几根金条把整个醉月阁包了下来,还把恒州城里叫的上号的戏班子全都请了去,看这架势,今晚是免不了胡吃海喝纸醉金迷一番咯。”
“有馆驿不住,搞这么大排场包个酒楼喝酒听曲儿,这使者不是咱们那大丞相高阿那肱手底下得宠的宦官,就是当今陛下的那位奶妈——太姬陆令萱的哪个干孙子。”慕容鄙夷道。
“没错,”黄敏同样鄙夷道:“就是高阿那肱手下的宦官。之前是宫里刷马桶的,就因为马桶刷的干净被咱这位大丞相看中了,然后就平步青云,半年时间就被封了仪同三司,受命前来恒州大营,调北境诸军前往江淮迎战南陈大军。说起来,将军您也是仪同大将军,跟他可没差太多。”
“拿你家将军我跟刷马桶的马屁精比?有你的呀敏敏。”慕容凤目圆睁,笑道,“不过这些消息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未免也太细致了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