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被谁拿去都无所谓,这南北大战本就少不了孤魂野鬼,谁缺钱的话,就从我这拿点儿也挺好,万一哪个好心鬼能帮我在阴间存一点儿钱呢?”
“提前给自己在阴间存钱?”崔道长忍俊不禁道:“施主还真是奇思妙想。”
“过奖过奖,”向天歌笑道:“无非是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罢了。”
崔道长笑了笑,随即渐渐收起情绪,手摇铜铃口中开始念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咒语诵罢,崔道长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囊,拔掉销子将酒撒在火堆前。
“道长,您念的是十方往生咒吧?”向天歌好奇道。
“不错,”崔道长道:“经向施主提醒,此地离江淮战场已是不远,是该顺便超度一下孤魂野鬼,只是贫道并未做足准备,效力恐怕有限。”
“尽力就好,心意到了也就是了。”向天歌道。
“无量天尊,施主所言在理。”崔道长点头道,说着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叠黄纸,开始叠了起来。
“呃……道长还没超度完?”向天歌好奇道:“这怎么做完了法事还要叠元宝?”
“施主见笑了,贫道叠的不是元宝,而是纸船。”崔道长手中不停,口中轻声道:“多年前贫道……贫道一党曾经被逼无奈杀了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虽然不是贫道动的手,可是多年来一直无法释怀,故而每至清明中元,贫道都会叠一些小东西烧给那个小姑娘,希望她……哎……”崔道长突然自嘲一笑,接着道:“贫道只不过借此安慰自己罢了,做下如此杀孽,有什么资格希望小姑娘如何呢……”
“道长还真是……”向天歌看着崔道长有些无语,说了一半把话咽了回去。
“无量天尊……”崔道长道:“施主想必是觉得,贫道太过惺惺作态了吧?”
“呃……”向天歌苦笑道:“那倒不是,在下只是觉得道长有些……有些拧巴。”
“向施主所言不错,”崔道长眼中有些怀念地说道:“贫道尚未离开北周时……伙计们没少拿贫道这个脾性开玩笑。”
恒州,北齐边塞。
朔风渐渐从草原上吹起,吹过塞外柔然人的帐篷,吹过长城上驻守士兵的枪缨,吹过恒州城外大营中慕容的披风。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慕容蹲坐在自己军帐内的火盆前,一边念叨一边往火盆里送着稻草。她身边的上官平则是一张张地烧着纸钱。
“将军……”上官平穿着穆挽笛小时候,李燕娇亲手做的淡蓝色紧袖小衫,拘谨又好奇地问道:“您为什么……烧干草啊?”
“怎么?”慕容嘴角一掀,眯眼笑着调侃道:“你不会跟尹三江一样,想说我这是糊弄鬼吧?”
“不不不!”上官平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
“哎呀~”慕容笑着拍拍上官平的头,“真不经逗,别那么紧张嘛。”慕容说着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你祭奠爹娘所以烧的是纸钱,我祭奠的是我的战马追风,自然要烧些干草啦。”
“哦……”上官平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想你爹么?”慕容轻声道,语气中掩饰不住地关心。
“……”上官平眼中有着超过自己年龄的成熟,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道:“我知道我应该说想,但是他去世的时候我太小了,实在没什么印象。关于我爹的事,我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