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了藏,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嗯。”
孟清遥连忙打圆场:“四爷,夜市的烧烤特地道,我给您留了几串腰子。”
沈烬渊没理她,只是看着沈梦雪:“过来。”
沈梦雪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刚站定,就被他伸手捏住了下巴。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轻轻擦过她嘴角的酱渍,动作算不上温柔,却也不重。
“多大了还吃成这样。”他松开手,把烟扔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里,“孟清遥,带她去洗手。”
孟清遥憋着笑应了声,拉着沈梦雪往洗手间走,路过客厅时,还冲她挤了挤眼睛。
洗完手出来,沈烬渊已经坐在沙发上了,面前的黑檀木茶几上摆着杯温好的牛奶。“喝了。”他指了指杯子。
沈梦雪拿起牛奶,温热的瓷杯熨帖了手心的凉。
她小口喝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正看着自己怀里的兔子玩偶,连忙解释:“给雪辞买的,她喜欢这个。”
沈烬渊“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翻看起来。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柔和了些,少了白天的凌厉。
孟清遥识趣地收拾好东西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人。
沈梦雪喝完牛奶,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抱着兔子玩偶小声说:“我先回房了。”
“等等。”沈烬渊忽然抬头,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浅蓝发带上,“今天……没闯祸?”
沈梦雪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没有,就买了点吃的,套了个玩偶。”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发带被揉得歪到一边:“下次想去,跟我说一声。”
沈梦雪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暖意,像冰面下悄悄融化的春水。
她没敢多问,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抱着兔子玩偶快步跑上楼梯。
回到房间,她把兔子玩偶放在床头,又小心翼翼地解下发带,和颈间的银链一起放在梳妆台上。
浅蓝的发带和银色的链子并排躺着,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沈梦雪靠在床头,摸着兔子玩偶的绒毛,忽然想起四哥刚才的样子。
他好像总是这样,明明关心,却偏要用冷淡的语气掩饰;明明在意,却只会用笨拙的方式表达。
窗外的月光透过黑色丝绒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沈梦雪打了个哈欠,抱着兔子玩偶渐渐闭上眼。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夜市,孟清遥在旁边笑,四哥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串她没吃到的章鱼小丸子,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或许这样的日子,真的会越来越好。她想。
第二天清晨的训练场上,沈梦雪的速度又快了些。
障碍墙移动的风声里,她总能想起夜市的烟火气,脚步便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孟清遥掐着秒表,红眼睛里藏着笑意:“大小姐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速度快得能追上风了。”
沈梦雪跃过最后一道墙,额角的汗滴落在黑色训练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弯腰喘气时,瞥见孟清遥手里的保温杯——里面是温好的姜撞奶,和昨晚夜市摊的味道一模一样。
“四爷让人备的。”孟清遥把杯子递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揶揄,“说你昨晚吃了凉烧烤,怕你胃疼。”
沈梦雪握着温热的杯子,指尖传来的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心口。
她想起今早下楼时,四哥正坐在餐厅看文件,黑色居家服的领口随意敞开,听见她的脚步声,只是头也没抬地说了句“牛奶在锅里”。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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