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仁寿宫门口，就见陈嬷嬷正站在廊下张望，她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嬷嬷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满是焦急。
瞧见云霓的身影，陈嬷嬷的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来，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郡主，您可算是来了！太后这些日子天天念叨您，昨日还说要亲自去郡主府看您，可偏偏……”
说到这里，陈嬷嬷的声音突然顿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眼神里浮出几分担忧，轻轻叹了口气。
云霓心中一动，陈嬷嬷是陪着姨母从潜邸过来的老人，最是忠心，此刻这般模样，想必姨母近来是遇上了烦心事。
她握着陈嬷嬷的手，指尖能感受到老人掌心的薄茧，声音放得轻柔：“嬷嬷，姨母怎么了？昨日为何没能去成？”
陈嬷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侧身让开道路：“郡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还是先进去看看太后吧。有些事，还是让太后亲自跟您说才好。”
云霓点了点头，跟着陈嬷嬷走进长乐宫。
殿内的暖炉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别处宫殿的熏香不同，这香气沉静，是姨母素来喜欢的味道。
她刚跨过门槛，就看到太后正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双眼闭着，眉头微蹙，连平日里梳理得整齐的鬓发都有些散乱。
旁边站着个小宫女，正用指腹轻轻揉着太后的太阳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那小宫女瞧见云霓进来，刚要开口行礼，就被云霓轻轻摇手制止了。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从宫女手中接过活儿，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先是轻轻按揉着太后的太阳穴，又慢慢向下移，落在僵硬的肩颈处。
太后本就没睡着，只是昏昏沉沉地靠着，此刻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熟悉力道，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云霓带着关切的脸庞，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眼中涌上暖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霓儿，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下来歇会儿。”
“姨母别动。”云霓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靠在软枕上，指尖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您这肩颈硬得像块石头，定是这些日子没休息好，思绪太重了吧？”
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别提了，还不都是为了皇帝的婚事。”
云霓手上的动作没停，依旧轻柔地捏着，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太后见她听得认真，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语气里满是无奈：“你是不知道，那些族老和命妇们，天天往宫里跑，一进来就劝我让皇帝广纳后宫，还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家子嗣’。
我倒想问问他们，这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