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描金烛台上跳动,将房间映得暖融融的。
云霓坐在妆台前,正抬手去拆发间的青布帕子——白日在皇庄劳作了一天,发间还沾着些许泥土气息,只想尽快卸去一身疲惫。
窗外的夜色渐浓,檐角的铜铃偶尔随风轻响,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宁。
忽然,窗棂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声,紧接着一道黑影灵巧地翻了进来,落地时悄无声息。
云霓心头微跳,转头看去,只见萧景墨立在窗边,身上已换下了白日劳作的素色衣袍,转而穿了件月白色锦袍,领口袖口绣着暗纹流云,墨发用玉簪松松束着,褪去了几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怎么从窗户进来?”云霓笑着起身,指尖还捏着那根拆到一半的发带。
萧景墨走上前,目光落在她微乱的发间,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正门通报要绕远路”,重点是会惊动祖母他们。
这段时间祖母和沈翀他们防自己防的紧。
今日他还是让人引开了沈翀他们这才有机会过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一只雕花木盒,还有一本册子,木质的盒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晕开清雅的气息。
云霓正好奇他带了什么,就见萧景墨将木盒与册子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认真:“霓儿,再有几日便是你的及笄礼。我打算在那日向郡主府下聘,这是我的聘礼单子,你看看,若是有遗漏或是不喜欢的,咱们再添改。”
“下聘?”云霓彻底愣住了,拆头发的动作僵在半空,指尖的发带悄然滑落,落在妆台上发出轻响。
她望着萧景墨眼中笃定的光芒,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不是没想过两人的未来,却从未料到他会如此郑重,竟将聘礼之事安排得这般妥帖,还特意让她过目。
见她呆立着不动,萧景墨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拉回妆台前坐下,自己则拿起妆台上的桃木梳,轻轻接过她散落的长发。
梳子齿梳过发丝,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温柔地将打结的地方一一梳开。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墨色的长发在他指间流淌,像一匹光滑的绸缎。
云霓定了定神,拿起那本聘礼册子。
封面是暗红色的锦缎,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翻开第一页,便是工整的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聘礼名目。
她越看越惊讶,瞳孔微微放大——上头不仅有寻常聘礼中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更有许多她从未想过的细节。
大到一座用金丝楠木打造的拔步床,中到一整套景德镇官窑烧制的青瓷茶具,小到银簪,桃木梳,甚至连她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