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东方海面浮现巨影,北海龙鲸驮着灯塔遗光,喷出一道连接天地的水柱;
西方古庙钟声悠悠,老僧敲响最后一记晨钟,声波席卷百里。
更有无数普通人站了出来:农夫在田埂上刻下律文,学子在街头朗读信律牌,工匠在铁器上铸印“律存于心”,甚至连牢狱中的囚徒也在墙壁上写下:“我也曾说,这不对。”
黑甲军为之震慑,阵型动摇。
巡察使怒极拔刀,欲斩姜闻首级以立威。刀锋未至,姜闻却只是抬手,将那把誓愿之刃插入身前泥土。
剑不出鞘,却有无形之力爆发。
那一瞬,天地寂静。
继而,三十六道光柱自各地继律祠simultaneous升起,跨越千山万水,交汇于道观上空,凝成一座虚幻的“民心天平”。天平一侧,堆叠着无数信律牌、残碑、海螺、竹简;另一侧,则是伪律庭的漆金令牌与玉律刀。
咔??
天平倾斜,压碎虚假。
巡察使手中之刀寸寸龟裂,整个人如遭雷击,跪倒在地,眼中映出万千百姓面孔,耳中灌满无声呐喊。他张口欲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自己的良知反噬。
姜闻上前一步,轻声道:“你不是坏人,只是走错了路。回去吧,告诉他们??风律不属于任何人,它属于每一个敢于说出‘这不对’的人。”
黑甲军撤退。
但姜闻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战争,不在刀剑之间,而在人心深处。只要还有人相信权力高于公义,就会有人试图篡改风律;只要还有人甘于沉默,黑暗就有滋生之地。
于是,他召集所有留在道观的少年,包括姜素带来的学生、林照的同乡、甚至几位曾在伪律庭服役后醒悟归来的年轻人,宣布成立“风律塾”。
不授神通,不练飞剑,只教一事:如何倾听,如何表达,如何在面对压迫时依然记得说“不”。
每日清晨,学生们围坐院中,轮流讲述身边发生的不公之事,其他人则依据风律条款进行评议,提出解决之道。有人为被夺耕地的老农设计申诉流程,有人帮遭欺凌的女童起草控状,还有人模拟“律庭辩论”,训练逻辑与勇气。
姜闻常在一旁静听,偶尔点拨一句:“律法的意义,不在于惩罚谁,而在于防止悲剧发生。”
十年如一日。
直到某年秋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来到道观,手中捧着一本破旧册子。她自称是当年西漠村落的幸存者,阿砾的母亲。她说儿子早在归途中被截杀,但他临死前将信律牌交给一个牧羊女,那人又传给猎户,猎户再传给商贾……如今,那枚牌已辗转经过一百二十三人之手,每人都曾凭它阻止一场冤案,平息一次纷争。
“它不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