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桶,瞬间炸了。
正在田里干活的汉子们扔了手里的农具,从屋里、从角落,抄起木棍、锄头、镰刀、甚至是削尖的竹竿,乌泱泱地跟在江炎身后,卷起一股烟尘,朝着山口涌去。
山口处,许铁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黑压压地站了一百多个打手,个个手持钢刀长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刘三刀捂着还没好利索的胸口,站在许铁山马前,看见江炎带人出来,脸上立刻露出毒蛇般的狞笑。
“江炎,你他娘的还敢露面!”
江炎根本没看他,只是盯着马上的许铁山。
许铁山约莫五十来岁,留着两撇山羊胡,一双三角眼阴恻恻的,像是在时刻算计着什么。
“江炎啊江炎。”许铁山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又尖又细,听得人耳朵里发麻,“我好心让刘三刀给你送条活路,你不走,反倒把我的狗打了。这笔账,咱们今天得好好算算了。”
江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算账?行啊,你想怎么算?”
“简单。”许铁山伸出三根肥硕的手指,“第一,你开的这五百亩地,归我。第二,你寨子里的粮食,全给我搬过来。第三,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群打手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听见没?磕头!”
“跪下!给爷们磕一个!”
江炎身后的汉子们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赵勇更是“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抡起锄头就要往前冲。
江炎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只是那笑意看得人心里发毛。
“许铁山,你这条老狗,是不是活腻了?”
许铁山脸色一沉,三角眼里凶光毕露:“江炎,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老子带了一百多个兄弟,你们这群刨土的泥腿子,拿粪叉子跟我斗?”
“就凭这个。”
江炎突然抬手,一道寒光闪过,他腰后那把砍柴用的短刀已经握在手里,刀身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他一步步往前走,身上那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气毫无保留地散开,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许铁山,我江炎今天也给你三个选择。”
江炎的刀尖缓缓抬起,遥遥指向许铁山的眉心。
“第一,现在就带着你的狗滚。”
“第二,我把你和你这些狗的脑袋都砍下来。”
“第三,把你和你这些狗的脑袋都砍下来,再扔进我的地里,给我这五百亩豆子当肥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