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雅步履匆匆，不多时便折返杨嬷嬷的厢房。
她步履生风，倒教守在房内的翠莺吃了一惊。
不待翠莺与杜鹃屈膝行礼，柳清雅已疾步踏入室内，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道：
“杜鹃，你去外面守着，任谁都不许放进来。我与翠莺有要事相商。”
杜鹃闻言立即福身：
“是。”
随即悄步退出，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翠莺心中微动，今日这场戏本就是柳清雅与杨嬷嬷设下的局，如今见她去而复返这般迅速，想必是有所收获。
她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既然柳清雅留下自己，想来尚未察觉她暗中的身份。
只是不知，这位心思难测的夫人究竟探得了什么？
柳清雅并未让她久等。
待翠莺阖好门扉，移步至杨嬷嬷榻前时，便见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
“嬷嬷，你看。”
柳清雅指尖轻启盒盖，一股清灵之气顿时弥漫开来，竟是株翠色欲滴的九叶仙草。
翠莺不由得屏住呼吸，连榻上一直闭目假寐的杨嬷嬷也倏然睁大了双眼。
这分明是货真价实的灵植，李牧之怎会如此轻易就送过来了？
须知这并非寻常药材，而是蕴着灵气的仙家之物。
更教人费解的是，这株灵植究竟从何而来？
依着杨嬷嬷往日探查的消息，李牧之手中并不该有此等灵物才是。
满室寂静中，唯有那九叶草在锦盒中泛着莹莹青光，恍若一个无声的谜题。
杨嬷嬷在锦衾间微微直起身子，保养得宜的面容上浮现凝重之色：
“夫人，这当真是世子给的？”
“对，他给的。”
柳清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盒边缘，道：
“我依着我们商议的那般，向他讨要灵植，并承诺将李毓记在我名下。没想到李牧之竟当真取出了这株灵植。”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又道：
“当我说嬷嬷病危时，安儿与李毓的神色确实有异。想来我们猜得不错，身边定是埋着李牧之的眼线。”
她迟疑片刻继续道：
“嬷嬷你说，安儿会不会早已将尊者之事告知了他父亲？这株灵植，莫非是李牧之想要借我的手，向尊者示好？”
翠莺侍立在一旁，闻言不由得屏住呼吸。
只见杨嬷嬷微微蹙眉，目光凝在锦盒中那株翠色灵植上，半晌才缓缓开口：
“若当真如此世子这般举动，倒真是耐人寻味。”
柳清雅与杨嬷嬷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与深思。
杨嬷嬷沉吟片刻，又问道：
“夫人，世子爷除了灵植之事，可还说了别的？
安哥儿与李毓那两个孩子，可还有别的反应？”
柳清雅凝神细思，烛光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浅浅阴影，道：
“不曾。
李牧之只嘱咐我修书两封送往京城，信中需写明将李毓记作嫡子之事。除此之外，再未多言。”
她顿了顿，指尖轻抚锦盒上的螺钿纹路，又道：
“安儿与李毓终究年岁尚浅，心思都写在脸上。安儿几次欲言又止，想来是有话要对我说，因此我让他稍后过来一趟。”
翠莺侍立在一旁，见柳清雅说话时眸光微闪，心知她定是看出了李念安的异常。
杨嬷嬷微微颔首，锦衾随着她的动作泛起细微的褶皱：
“安哥儿这般情状，倒更印证了老奴先前的猜测。
只是不知世子这般爽快交出灵植，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柳清雅闻言，目光不由又落回那株九叶草上。
灵植泛着莹润的光泽，那抹翠色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