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子的边缘已有些卷曲,叶脉清晰可见,像是老人手上的皱纹,刻着岁月的痕迹。
再抬头时,天上的云又飘远了些,那几缕原本聚在一处的云,此刻已散成了更细的絮,而那片被雁飞过的天空,依旧干净得耀眼,仿佛刚才的雁群从未出现过,只有风知道,它们曾来过,曾在这片天空下留下过痕迹。
忽然就明白了,“望断南飞雁”,望的不只是雁的去向,更是藏在心底的那些念想——是对远方亲友的牵挂,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安好;是对未来的期待,盼着自己也能像雁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南方”,实现心中的梦想;也是对时光流转的坦然,明白离别是常态,重逢是期许,就像雁总要南飞,人总要在时光里前行,不能停留在原地。
就像雁群不会因为留恋这片天空而停下南飞的脚步,我们也不能因为害怕离别而拒绝成长。而这片天高云淡的秋空,永远是最温柔的背景——它容得下所有的凝望,无论是对过去的怀念,还是对未来的向往;也装得下所有的情绪,无论是离别的伤感,还是重逢的喜悦。它就那么静静地在头顶铺展着,看着雁来雁往,看着人来人去,却始终保持着那份澄澈与从容,仿佛在告诉我们:别怕离别,别怕前行,只要心中有方向,终能抵达想去的地方,就像那些南飞的雁,终能找到温暖的归处。
风再次吹过,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起来,我收回目光,脚下的落叶被风吹得轻轻滚动。远处,不知谁家传来了淡淡的桂花香,混着秋日的凉意,漫过鼻尖。我知道,再过些日子,天会更蓝,云会更淡,而那些南飞的雁,也会在某个温暖的地方,安然度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春天,它们又会带着新的希望,回到这里,回到这片它们曾飞过的、让人心生牵挂的天空。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接上文)我知道,再过些日子,天会更蓝,云会更淡,而那些南飞的雁,也会在某个温暖的地方,安然度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春天,它们又会带着新的希望,回到这里,回到这片它们曾飞过的、让人心生牵挂的天空。
午后的阳光褪去了清晨的微凉,像一层柔软的金纱裹在身上,暖得人鼻尖都泛着轻痒。我从屋里搬出一张老旧的竹椅——椅面的竹片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还留着爷爷当年坐过的温度,轻轻放在院角那棵桂花树下。这棵树是爷爷三十年前亲手栽的,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细碎的米黄色桂花藏在深绿的叶片间,风一吹就“簌簌”落下,像撒了一把碎金,落在竹椅的缝隙里、摊开的书页上,清甜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漫进鼻尖。
我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旧诗集,是小时候常翻的版本,书页边缘卷着温柔的弧度,油墨味里掺着淡淡的霉香,可此刻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天上飘,连诗里“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句子,都没心思细品——满脑子都是上午雁群飞过的模样,那“人”字形的队伍,像刻在天幕上的符号,挥之不去。
秋阳透过桂花树的枝叶,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被打碎的鎏金,闪闪烁烁。风轻轻吹过,枝叶“沙沙”晃动,光斑便跟着“晃悠悠”地移,时而聚在“雁”字的撇捺间,将墨色染得更浓;时而散在“秋”字的竖钩旁,把笔画衬得更清,像极了上午那些飘远的云,明明灭灭,却总让人忍不住追着看。偶尔有一片带着两三朵桂花的叶子落在书页上,我伸手轻轻捡起,指尖触到叶片上清晰的脉络,忽然想起刚才雁群飞过的轨迹,也是这样,在淡蓝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看不见却深深刻在心里的痕。
就在这时,远处的田埂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混着几声清脆得像露珠落地的童音。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老农肩上扛着锄头,锄头把被汗水浸得发亮,上面挂着个竹编小筐,筐里躺着几颗刚拔的青萝卜,绿油油的叶子还沾着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