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宇宙里最亮的灯塔。有人说它像块裹着星光的糖果,有人说它像本永远翻不完的书,只有住在上面的居民知道,它其实是所有被记住、被说出、被珍藏的故事,抱在一起取暖的样子。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照进工坊时,星尘纽扣的藤蔓灯又开了朵新花,花瓣上的字在风里轻轻摇晃:“下一个故事,等你来写呀。”
故事星球的光轨上总漂浮着未写完的句子,这天清晨,一串闪着青铜色的字突然从云层里坠下来,砸在小男孩的彗星剪刀上。字块裂开时,连星虫的线突然集体绷紧,像被无形的手猛拽了一把——那些原本通向灰宇宙、泡泡宇宙的线,此刻正被一股暗紫色的雾侵蚀,线身上的光字在雾里慢慢融化,变成模糊的墨迹。
“是‘墨汁宇宙’!”守灯塔老人的贝壳对讲机在地上滚出很远,里面传出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那里的故事都写在活的墨水上,现在墨水在被‘空白病’吞噬!”话音未落,藤蔓灯突然炸开,星尘纽扣的光芒凝成面镜子,里面映出片翻滚着墨浪的宇宙:黑色的海面上漂浮着半截毛笔,无数写满字的墨色鱼正在褪色,最可怕的是远处那座正在融化的“砚台岛”,岛顶的“灵感泉”已经干涸,露出底下龟裂的石缝,每道缝里都卡着凝固的墨块,像被扼住喉咙的叹息。
小男孩刚抓起彗星剪刀,就发现刀刃上的星光在变淡,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别碰那雾!”星尘裁缝从工坊冲出来,手里举着块透明的“故事琥珀”,里面封存着墨汁宇宙的旧影——那曾是片被墨水浸润的温柔天地,居民们用月光调墨,以星轨为笔,写出来的故事能自己长腿走路,累了就蜷在砚台岛的墨池里睡觉。
“空白病会吃掉所有字迹。”裁缝的星尘线突然自己缠成个圈,在半空拼出幅骇人的图景:墨汁宇宙的居民正一个个变成透明的影子,他们身上的古事纹路被啃成筛子,连最古老的“造字龟”都缩在壳里,背甲上的甲骨文正成片剥落,像被风吹走的沙画。
小女孩的星光针线突然剧烈颤动,针尾的光珠投射出条闪烁的路径,直指墨汁宇宙最深的海沟。“星尘纽扣说源头在那里。”她把针线往连星虫的线上一缠,奇异的事发生了:被暗紫色雾气啃噬的地方立刻长出绿色的嫩芽,嫩芽上的字是从灰宇宙借来的“记住”,从泡泡宇宙借来的“要说”,像给线身打了层补丁。
穿过墨汁宇宙的边界时,他们被一股带着焦味的风推了把。黑色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空白的纸船,有的船上还留着半截没写完的故事:“在月亮掉进海里的那天”“有只螃蟹学会了写情诗”……字迹到末尾突然断裂,像被硬生生咬掉的尾巴。
“看那里!”小男孩指着远处的墨浪,一群半透明的“墨鱼”正从浪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本该布满游动的文字,此刻却只剩几片残缺的笔画,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不是墨汁,而是细碎的白纸屑。
星尘裁缝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铜墨盒,里面盛着他用三百年故事熬成的“记忆墨”。“试试这个。”他蘸着墨汁往海里撒,墨滴落水的瞬间,空白的纸船突然长出新的句子:“月亮其实是被章鱼借去当灯笼了”“螃蟹的情诗写在珊瑚的年轮里”。但好景不长,暗紫色的雾很快卷过来,新写的字像遇水的盐巴,慢慢化了。
“得找到空白病的源头。”水居民踩着浪赶来,她的彩虹水瓶这次装着“回声水”和“记忆水”的混合液,“墨汁宇宙的老居民说,所有墨水都来自‘字灵’——它们是故事的灵魂化成的墨精。”她指向砚台岛的方向,那里的暗紫色雾气最浓,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雾里挣扎,像被蛛网困住的萤火虫。
靠近砚台岛时,他们发现岛边的礁石都在融化,变成一滩滩没有字迹的空白墨。小女孩蹲下身,用星光针线戳向礁石,针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