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腹间的剧痛。
老者摆了摆手,走到桌边,倒了一碗温水,小心地扶着宁寒的头,一点点喂他喝下。清凉的水滑过干涸的喉咙,宁寒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举手之劳罢了,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老者放下碗,看着他,那双平和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小子,你是怎么受的伤?看你年纪轻轻,这身伤…可不寻常。你家住哪里?可还有亲人?我好设法通知他们。”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中了宁寒内心最深的痛处。青林城的火光,家主决绝的背影,师父挡在追兵前的怒吼,七长老被踹飞时喷出的鲜血……一幕幕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疯狂燃烧,但他死死地压住了。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宁寒!炼魂宗势力庞大,耳目众多,一旦走漏消息,不仅自己必死无疑,宁家所有人的牺牲都将失去意义!报仇!他必须活下去,必须隐藏起来,直到拥有足够的力量!
电光火石间,宁寒心中已有了决断。他脸上适时地露出茫然和痛苦交织的神色,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努力回忆,最终却徒劳无功。他抬起那双因为伤痛和“困惑”而显得有些脆弱无助的眼睛,看向老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我…我…想不起来了…老人家,我…我只记得浑身剧痛,醒来就在这里了…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家在哪里,我叫什么…我…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表现出极大的痛苦和混乱,“一想头就好痛……”
“失忆了?”老者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仔细打量着宁寒的脸,似乎想从上面找出些许伪装的痕迹。宁寒努力维持着那副茫然无措、因“头痛”而略显痛苦的表情,眼神尽量放空。
看了半晌,老者似乎并未发现什么明显的破绽,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唉,看来是伤到头了,这倒是麻烦。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记不起也好,少些烦恼。”
他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索如何安置宁寒,然后说道:“既然你无处可去,什么都想不起来,若是愿意,就先跟着我吧。我这里虽然清苦,但好歹是‘玄雾宗’的地界,还算安稳。我这把老骨头,是宗门外围负责打理东面这一片药圃和附近几处产业的杂役,平日里也兼管着这边角处一个小伙房的杂事。你伤好了,若是愿意,就在伙房帮帮忙,劈柴、挑水、打扫些杂事,总归有口饭吃,饿不死。”
玄雾宗?宁寒心中一动,这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宗门名字。看来自己确实被江水冲到了很远的地方。他目前重伤未愈,无处可去,隐姓埋名留在此地,借助这看似普通的杂役身份隐藏起来,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脸上立刻挤出感激的神色,虽然牵动了伤口让他嘴角抽搐,但还是努力说道:“多…多谢老人家收留…我…我愿意干活…只是我这样……”
“无妨,你先安心养伤。”老者摆了摆手,“伙房的活计不重,等你伤好了再说。以后,你就暂时叫我木老吧。至于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