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态度极为恭敬,而看向我时,那目光中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审视。
“根据观测,角马群的主力即将抵达马拉河畔,”卡玛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她在我们面前展开全息地图,一条蜿蜒的路线被高亮显示,“‘天国之渡’最壮观的场面,就在这几天。但同时,”她的语气凝重了些,“盗猎者的活动也频繁起来,他们像秃鹫一样,盯上了那些在迁徙中掉队的幼崽和老弱个体。”
我看着地图上那条用无数生命铺就的、年复一年循环的古老路径,那上面标注着鳄鱼潜伏的河段、猎豹埋伏的草丛……每一个点,都可能是一个生命的终点,也是另一个生命的起点。艰辛、危险、挣扎,却也充满了繁衍与新生的希望,如此赤裸,如此直接。
一种强烈的冲动,如同地下涌动的热泉,不受控制地在我心中升起、奔涌。
我转向方舟,抬起头,让自己的眼神尽可能清澈而坚定地对上他的:“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密钥,更是为了它们。”
方舟凝视着我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进我的灵魂深处。他似乎在我那份属于学者的沉静与探寻之下,看到了某种新生的、名为“行动”的火焰正在燃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有任何犹豫。
“好。”他斩钉截铁,随即对卡玛吩咐道,“卡玛,调动所有可用资源,布置最严密的监控网络。这次巡护,我和夕今亲自参与。”
卡玛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化为更深的敬意:“是,方先生!”
当夜,在简陋却整洁的研究站房间里,窗外是非洲草原特有的、缀满钻石般星辰的夜空,以及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夜嚎。我靠在方舟肩头,心中那份冲动仍未平息。
“方舟,”我轻声说,“光是保护或许还不够。盗猎往往源于贫困,如果能让周边社区从保护中获益……”
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我点点头。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拿出了通讯器,联系了远在不知何处的“架构师”与“会计”。几天后,一个旨在帮助保护区周边社区发展可持续旅游业、提供替代生计、并建立反盗猎奖励基金的初步方案,开始悄然运作起来。资金、技术、人员,在方舟无形的力量调度下,高效地汇聚、流动。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在威尼斯,在巴黎,我更多的是在感受、在理解、在吸收。但在这里,在这片野性的呼唤中,我不再只是文明的观察者和记录者。我内心那股想要守护什么的火焰,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为这片土地上的具体生命而燃烧。
而方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欣然为我构筑起将这份善意与冲动化为现实的力量桥梁。他理解我,支持我,甚至在我想到之前,就已经为我铺平了道路。
我们的非洲之旅,从一开始,便注定不会平静。真正的考验,伴随着即将到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