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流的她,眼里还是那副洞悉一切的淡然之色。
她说:“颐宁,记住今日的教训。修习五术之人最忌心存妄念,万不可利用五术去更改他人与自身命运的心思。所谓命运,即是天道伦常之注定,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们无法逃避,无法抵抗,只能全盘接受。”
越颐宁长大后再回想起这件事,总觉得这便是她一生的缩影。后来的她一遍遍地重复做着相差无几的事情,她反复地回到年少,试图从“猫”的口中救下注定要殒命的“鸟”。
魏宜华听得有些愣怔,她张了张口:“......那你后来,可有成功过一次?”
越颐宁:“不曾。说来惭愧,我算到今日,确实事事都未曾偏离我算出的结果。”
若说偏离,还要数她身在九连镇时算的那一卦雨水天象了。那时的雨水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在她估算的第二天下午才来到,是她的卦象第一次出现偏差。
也是从那时起,越颐宁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失控了,天道不再是完美的掌控者,而是渐渐地漏出了马脚。
不,或许还要更早,在锦陵城遇到阿玉的那一日开始,原本遵循某种约定俗成和万无一失而有序运行着的冥冥大千,隐秘地发生了数次翻天覆地的紊乱。
她知道,她一直等待的时机到来了。
“我与我师父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算命,却不完全信命。我总觉得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也许命运早就看穿了我,把我的反抗也算计其中,但我信它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而我只要瞄准到一点机会,便会撕开它的谋划,从他手中夺回我人生的
主动权。”
越颐宁笑道,“也许便如我师父所说,这只是垂死挣扎,但若我连这点挣扎也放弃,人生便无趣得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