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从内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身形瘦削,却站得笔直如松,仿佛一根被风霜打磨过的枯枝,粗陋的麻衣洗得发白,打着几块深色的补丁,月光勾勒出他清癯的侧脸,一双眼睛在阴影里沉静无波。
来人回头望向门口堆积的米面,声音低沉:“我派人送来的东西,为何不拿进去?”
门前那人声音轻缓,带着拒人千里的漠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一样。”他抬眼,目光平静,“大哥深夜前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来人正是明家家主明泓璋。
而站在门前的,便是他那被驱逐多年的弟弟明瀚瑜。
明泓璋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可知林家来人了。”
明瀚瑜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不知。”
“是令仪的侄儿,如今林家的家主林无涯。”明泓璋目光紧锁弟弟面容,“前几日,砚舟在集市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砚舟……”明瀚瑜低语,沉默片刻说道:“他前些日子确实提过集市上遇见个生人有些奇怪。”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原来是林无涯。”
话音落下,兄弟二人陷入了更深的的寂静,夜风呜咽着穿过破败的栅栏,二人相对而立,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多年的疏离,早已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明泓璋喉结滚动,内心剧烈的挣扎,终于,他耗尽了所有犹豫,抬起头看向明瀚瑜,声音带着决绝。
“瀚瑜……”他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声音有些发涩。
“我有办法让你回来!”
“回来?”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投井。
明瀚瑜抬眼,那双沉静了太久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直刺向明泓璋,过去的记忆——家族的荣光、被驱逐的屈辱、流离的艰辛、痛失挚爱的苦楚,如同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回脑海,他的身体微晃,扶着门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夜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了。
明瀚瑜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转身坐在磨光的石阶上,嗤笑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怎么?明家家主发了善心,可怜我这被扫地出门的武夫了?”
明泓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向前一步,身影在月光下拖长,“今日林无涯找到了我。”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深沉的夜色,“他在明府住了些日子,已将明家眼下的困境摸了个大概,他与我商议了一个破局之法。”
“破局?就凭林无涯?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明瀚瑜脸上写满荒谬:“大哥!你是昏了头,还是被那小子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