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只是把断杖小心地放进行囊深处,然后举起新魔杖,拨开了前方最后一片挡路的藤蔓。
藤蔓后是片漫山遍野的金盏花,晚风拂过,花海翻涌成波浪。伊蕾娜跑在前面,裙摆扫过花丛,惊起几只蓝翅膀的蝴蝶。叶白跟在后面,新魔杖顶端的金芒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像提着一盏不会灭的小灯笼。
“叶白,你看!”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那里的晚霞正把云染成蜜糖色,“像不像安神果的颜色?”
他走到她身边,银灰色的眸子在霞光里亮得惊人。新魔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像。”他说,声音里带着笑意,“都很甜。”
伊蕾娜忽然想起昨夜老妇人的话,说铁线木做的魔杖,会记住持有者最珍视的东西。她偷偷看向叶白握着魔杖的手,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到发芽,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开成了花。
金盏花海的尽头,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慢慢铺满了天空。伊蕾娜枕着叶白的披风,看他用新魔杖在篝火旁画圈——杖尖的金芒落在地上,竟拓出片细碎的光斑,像把星星撒在了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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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魔杖还能生火?”她戳了戳跳动的火苗,火星子被风吹得打了个旋。
叶白正往火里添柴,闻言摇了摇魔杖:“老妇人说寄生藤遇热会发光,不算法术。”他顿了顿,忽然用杖尖挑起块烤得焦黄的面饼,递到她面前,“尝尝,阿苗塞的麦粉做的。”
面饼的香气混着花香漫进鼻腔,伊蕾娜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吐舌头。叶白伸手想帮她拂去嘴角的碎屑,指尖刚要碰到,却被她猛地躲开——她看见他新魔杖的影子落在篝火边,像条温顺的小蛇,正悄悄缠上自己的影子。
“明天该过风峡了。”叶白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了转魔杖,杖身的金藤在火光里明明灭灭,“老妇人说那里的风会偷东西,得把行囊扎紧些。”
伊蕾娜含着面饼点头,眼睛却瞟向他腰间的新魔杖。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那圈金藤像是活的,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在替他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第二日清晨,风峡的呼啸声果然如老妇人所说,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行人的衣摆。伊蕾娜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怀里揣着的枯叶——那片会变色的叶子不知何时染上了淡金,像被晨光吻过。
“抓紧。”叶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新魔杖在他另一只手里转了个圈,杖尖的金芒忽然亮起,在两人身侧织成道薄薄的光墙,风撞到墙上,顿时柔了许多。
伊蕾娜被他拉着往前走,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她看见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微微用力,金藤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像在跟峡风较劲。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清脆的叮咚声,像是玉石相击。
“是风铃。”叶白停下脚步,光墙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去,“风峡的出口到了。”
眼前的景象让伊蕾娜倒吸一口凉气——峡谷尽头是片悬空的石桥,桥栏上挂满了玻璃风铃,风一吹,满世界都是细碎的响声。桥对面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弯银色的月亮,月光似的纹路里,嵌着些亮晶晶的碎片。
“这是‘记月碑’。”叶白的声音有些发哑,他抬手抚过石碑上的纹路,指尖触到那些碎片时,风铃忽然齐齐变了调,“老医师提过,说能照见人心里最念的东西。”
伊蕾娜刚要凑近,就见叶白忽然转身,新魔杖横在她面前:“别碰,老医师说这碑……会让人陷进回忆里。”他的银灰色眸子在风铃的反光里显得有些深,“我来试试就好。”
他举起新魔杖,杖尖的金藤轻轻点在石碑上。刹那间,那些亮晶晶的碎片忽然亮起,映出片晃动的光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