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急事。”
胤禛整理衣冠，跟着去了。
乾清宫暖阁里，康熙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份战报，脸色平静。清悦站在帘后，只露出半边身影。屋里很安静。
胤禛行礼后，康熙把战报递给他：“你自己看。”
上面写着：“寅时初刻，叛军主力防线崩溃，敌首弃阵而逃，余众请降。各路援军会师，皇城外围已清。”
胤禛看完，手有点抖。他抬头看康熙，又看向帘后的清悦。
康熙缓缓开口：“终不负列祖列宗。”
清悦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她说：“眼下当严查降者名录，宫中眼线亦需一并起底。”
胤禛立刻说：“我这就去安排。”
康熙摆手：“不急。你先坐下。”
胤禛站着没动。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松劲。前面打了胜仗，后面才是最难的。降的人要审，藏的线要挖，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再起波澜。
清悦轻声说：“安蓉已经在查宫人名册，从今日起，所有进出永和宫的人都要重新登记。”
胤禛点头：“我也让护军营封锁九门，所有出入人员逐一盘查。另外，东直门外那批俘虏，得分开关押，防止串供。”
康熙听着，慢慢闭上眼。片刻后睁开，声音低却清楚：“你们母子，辛苦了。”
清悦没应话。胤禛只说：“这是儿臣分内事。”
康熙点点头，拿起朱笔，在战报上批了几个字，然后放进密档匣。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
“天快亮了。”他说。
胤禛也望向窗外。黑夜还没完全退去，但东方已经发白。风小了，檐下的铁马不再响。
清悦从帘后走出来一步，对安蓉说：“把西夹道的值守名单拿给我，我要亲自看。”
安蓉应声要去，胤禛突然说：“等等。”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刚才收到的最新消息：“徐府那边传来信，说昨夜有个仆人不见了，今早才发现他屋子里有张纸条，写着‘事败，速离’四个字。”
清悦接过纸条看了看，递给安蓉：“比对笔迹，查这人近三天见过谁。”
安蓉点头要走，胤禛又说：“还有，冷宫方向昨晚虽没再发现脚印，但甲七说，今早巡更时，发现一处墙根泥土松动，像是有人翻过。”
清悦眼神一紧：“叫人去查，别动现场，先拍照留证。”
胤禛说：“我已经让甲七带人守着了。”
康熙一直听着，这时开口：“你们继续盯，一个都不能漏。”
清悦说：“是。”
胤禛说：“我这就去护军营，亲自审第一批俘虏。”
康熙点头：“去吧。但记住，别逼供，要证据。”
胤禛应下，转身往外走。经过清悦身边时，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出了乾清宫，天已经蒙蒙亮。胤禛走在长廊上，脚步很稳。他知道仗打赢了，但事情没完。现在最怕的就是松一口气，然后被人钻了空子。
他走到值房门口，看见桌上堆着新送来的军情简报。最上面那份写着：“东直门俘虏中有一人自称是周家远亲，愿提供线索。”
胤禛拿起笔，在旁边批了几个字：“单独关押，不准见任何人，等我回来再问。”
他放下笔，正要坐下来继续看，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暗卫冲进来，脸色发白。
“四阿哥！西夹道墙根……”
他喘着气，声音发抖，“刚挖开土，发现一截断手，手里攥着半块腰牌，是宫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