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盯着暗卫递来的消息,眼睛一眨不眨。东直门外那支队伍打着巡逻旗号,腰牌却不对。他立刻站起身,走到门边掀开帘子,冷风灌进来,吹得案上纸张哗哗作响。
他唤来一名心腹太监,低声吩咐:“你去换身巡防太监的衣服,混进他们队里,听口令,看路线。回来前别露脸。”
太监领命离开。胤禛回到桌前,把地图摊开,手指划过东直门到护军营的几条道。他不想打草惊蛇,也不能让这支队伍靠近皇城一步。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太监回来了。脸上带伤,衣服也破了,喘着气说:“回四阿哥,他们不是巡防的人。口令对不上,还问我今夜换岗时间。我装傻,被推了一把才跑出来。”
胤禛点头,脸色没变。他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行字:
“护军营左翼绕至东直门外南巷,堵后路;
右翼从北街包抄,灯全灭,人贴墙走;
火铳队在城门内道列阵,等我信号再亮火。”
写完他把纸折好,交给另一个暗卫:“亲自送,必须在我下令前到位。”
暗卫走后,胤禛站在门口等。风越来越大,天还是黑的。他知道这一动不能错,总攻马上就要开始,这时候出乱子,前面所有布置都可能白费。
又过了小半刻,东直门方向传来一声短哨。是自家人的暗号。胤禛立刻抓起铜铃,摇了三下。
外面脚步声响起,很快有暗卫进来报:“两翼已合围,火铳队就位,对方还在往前走,没发现。”
胤禛沉声说:“放他们进内道,等全部进去,关门,点火。”
话音刚落,外头轰地一声,火光冲天。东直门内道瞬间亮如白昼,喊杀声炸起。叛军队伍被截成两段,前后不得走,中间火铳齐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不到一盏茶工夫,战报来了:“敌队共六十七人,全数拿下,无一人逃脱。缴获兵器四十三件,火药两箱。”
胤禛看完,只说了一句:“押下去,单独关,不准任何人接触。”
他坐下,刚端起茶杯,清悦那边的密信就到了。安蓉亲自送来的,脸色有点紧。
“主子说,冷宫后巷那个废弃库房,昨夜有人进出三次,脚印新,路线偏。她让人盯了一夜,今天凌晨两点,看见两个人抬了个木箱进去,没出来。”
胤禛看完信,脑子转得飞快。冷宫后巷那地方荒了很久,没人去。现在突然有人活动,还带箱子,只可能是藏东西。而能藏的,只有火器和火药。
他立刻写令:
“调精锐十人,由甲七带队,从西夹道潜入,绕到库房后墙;
不准动手,先查里面有多少火药,什么位置;
一旦确认,立刻放烟为号,等我下令再烧。”
令传出去后,他等了不到一刻钟,烟信号就升起来了——三股黑烟,连在一起。这是“目标确认,可行动”的意思。
胤禛提笔批了两个字:“焚之。”
命令刚送走,前线战报接连传来。张家私兵突破周宅西墙,徐晋部已攻入中院,火铳队压制住敌方弓手。但左翼突然遭到火器反扑,朝廷军被迫后撤三十步。
胤禛盯着战报,知道这是最后的挣扎。叛军还有火器,说明补给没断。但现在,他已经知道源头在哪了。
他抬头问:“火药烧了吗?”
暗卫回:“刚收到消息,库房起火,火势很大,火药接连炸了三次,里面的人全跑了。”
胤禛松了口气。没了火药,叛军撑不了多久。
果然,不到一炷香时间,新的战报送来:“敌方火器中断,阵型大乱。朝廷军全线压上,叛军开始溃退。已有三名将领被俘,余部节节败退。”
他把战报收好,正要起身去乾清宫,康熙身边的太监来了:“皇上请您立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