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新生的仪式,洗去我的记忆,利用我为她铲除异己,谋夺它山丹位。”
“至于山下村寨,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视若无睹……非是我背叛了她,实是她违背了与我的约定。”
安生语气一转,反问道:“叛离巫真?从一开始,我就不曾心向巫真,又何来叛离一说?”
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换作往日有人敢在它面前如此大放厥词,巫红裳必叫那人化作一摊血水。
但它只是长久地沉默着,少年于是乘胜追击:
“前辈能参透人心,应当知道我所言没有半句虚假……”
“够了!白狼,你说三道四,也依然无法证明我那孽徒已为天魔所污……”
它幽幽说道,意思却不言而喻,少年所言的确让这位昔日的巫尊有所触动,但这却不足以让它改变自己的立场。
安生目不能视物,俊美的脸庞上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声问道:
“敢问前辈,何为摩罗?”
“摩罗,乃是天魔的古称。”
颅骨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巫怜瑶求丹时,请的是摩罗赐福,敢问前辈,求丹之誓,可否作假?”
这下便是巫红裳也无话可说,安生冷声说道:“偌大山越,十万巫山,都见证了她求丹的过程,诸位巫尊,却不曾有一人现身制止,前辈,当今的后巫道统……”
“还能称得上巫真吗?”
“放肆!”
颅骨怒喝一声,安生如遭雷亟,口中涌起一股腥甜,险些又吐出鲜血,但他这次学乖了,强忍着痛苦将血混着唾沫往下咽。
“……您道通天人,又能看破人心,难道真就一点也察觉不出巫怜瑶的异样吗?”
“……”
颅骨在无边幻彩中静默着,眼窝中的鬼火微弱到了极致,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少女米米在身后搀扶着安生,她其实一丁点都听不懂安生和巫红裳之间的对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安生眼底涌现了一缕微弱的黑色火焰,他可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深深地叹了一声。
“看得出又如何,看不出又如何,本尊说到底已经做了土,又如何能插手现世巫山的事情?”
剑拔弩张的气息顿时瓦解了大半,这位上代天目巫尊言语间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安生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这一位未必是被自己说服的,它心中应当也有怀疑。
“……如今一念尚存,乃是证道当日照见了一寸道果天光,一点性灵被留存在了这枚头骨上,被那孽徒寻回之后,用巫祀秘法祭炼数年,才渐渐苏醒。”
“她说夏人来犯,让我帮她主持天目山的大阵,我念在她是巫尊,又是抵御外敌,便应了下来。”
“往后天目大战,周天星辰大阵无故失效,那孽徒也不知所踪……”
颅骨叹息着说道,声音中颇有些落寞的情绪,一代大巫尊,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如今的我,比之寻常器灵还要卑劣上几分的,只剩下些许窥探人心的本事,但那孽徒有丹位遮掩,我自是看不清她。”
……
夫天人者,执道果以驭万象,道果,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因果。
所以证得道果,便能勘破世间森罗万象布下的迷障,能明了诸多现象内在的运行逻辑,能认识诸多现象之间的差异和联系,以及各自产生的原因和结果。
所谓窥探人心,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应用。
而人心,却经不起窥探,无论一个人表面多么良善恭敬,他的内心总会有阴暗邪恶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在天人面前自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