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得山响:“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你打算怎么收场?”
美玲抱着小山宝,没个好脸色,第一次一家人吃饭这么安静。
青山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那稀粥寡淡无味,却像铅块一样沉甸甸地堵在喉咙口。
老妈手里的筷子又“铛铛”敲了两下碗沿,那声响刺得他耳膜生疼,她眼里的火气几乎要烧穿他:“哑巴了?屯子里都传成啥样了!说你跟孙丽不清不楚,还动手打人,王丙利那泼皮赖上你了,连累咱家跟着丢人现眼!你倒是吭一声啊,这烂摊子咋收拾?”
美玲把小山宝往怀里紧了紧,孩子咿呀一声,她立刻别过脸去,嘴唇抿得死白,炕沿边的油灯光在她侧脸上投下一道冷硬的阴影,屋里静得只剩小山宝不安的扭动声和窗外偶尔几声狗吠。
青山搁下碗,碗底在粗木桌上“咯噔”一响,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憋屈的火苗“噌”地蹿上来,烧得他嗓子发干:“娘,您别敲了!这事儿……是王丙利那畜牲先起的歹心!他要强。。强奸孙丽,刚好被我撞见了,我能眼睁睁看着吗?打他是轻的!”
老妈“腾”地站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他鼻尖上:“你逞英雄?英雄能当饭吃?现在全屯子都说你俩有私情!那件新衣裳就是铁证!青山啊青山,你糊涂!帮人帮出个臭名声来,往后咱家在靠山屯还咋抬头?美玲和小山宝咋办?”
“美玲,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如果要把我摘出来很简单,但可能会害了孙丽,当时没报警也是因为担心这个。她是你的同学,当时是顾忌这一点,才没声张。”青山转头看向美玲,眼神坚定:“我不能为了自保,就让孙丽承受接下来的压力。你懂我,对吧?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王丙利开口承认。”
“他现在就是一癞皮狗,巴不得拖人下水,这事儿呀,难办。”老妈不依不饶。
“妈,美玲,你们放心吧,对别人难办的事,对我来说未必。”青山安抚好家里人,吃过饭,慢慢踱步到知青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