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交流’和‘数字档案合作’为名,向千岛家族掌控的博物馆和文库派出了庞大的‘技术团队’,其核心成员经我们交叉验证,与‘归一者’外围智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在试图用合法的、商业的外衣,接近并扫描所有核心文献。”
接着是维也纳:“安娜·施特劳斯博士接到的‘慰问’和‘保护’提议,源自一个与欧洲古老银行联盟关系密切的‘学术基金会’。该基金会长期资助一些涉及历史修正主义和知识伦理管控的研究项目,是‘归一者’进行思想渗透和人才筛选的白手套。”
他又放大到陈垣所在的这片山区:“至于你,陈垣先生。你认为你成功隐匿了行踪?看看这个。”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经过处理的卫星遥感数据和多频谱扫描图像。图像上,以护林站为中心,方圆五十公里内,至少有四个不同的信号源在进行间歇性的、低强度的扫描探测。其中两个源自身份不明的低轨道监视卫星,一个来自一架伪装成民用航测的小型无人机(已在两小时前被我们干扰并引导坠毁),还有一个,则源自……山下那个看似平静的、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
“村里的新‘扶贫项目’,引入了一套先进的‘农业环境监测系统’,” 李琟语气冰冷,“其传感器的灵敏度和指向性,远超农业所需。它在持续监测这片区域的异常电磁波动和……生物特征信号。”
陈垣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以为自己暂时安全,却不知早已暴露在无数双“眼睛”的交叉注视下——从天基卫星到空中无人机,从商业合作到基层渗透,从数字空间到物理世界。“归一者”编织的这张监视网,其广度、深度和渗透力,远超他之前的想象。它不再是单纯的追杀,而是一种全方位的、系统性的、令人窒息的监控生态。
“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陈垣问出了关键问题。
“几个原因,” 李琟分析道,逻辑清晰,“第一,欧阳寰宇的失败让他们投鼠忌器,对守夜人,尤其是你,所掌握的力量(特别是地脉相关)需要重新评估。第二,基地毁灭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官方和国际社会的关注,他们需要时间善后并淡化影响,大规模武装行动风险过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可能不再是立即清除,而是理解、吸纳并控制。他们想得到守夜人网络的核心秘密,尤其是地脉的奥秘。活着的、能被研究的你,比死去的你更有价值。”
“那你和‘守望者’的计划是什么?” 陈垣看向李琟。
“我们无法根除所有‘眼睛’,那不现实。” 李琟收起平板,“但我们可以为你制造‘盲区’,提供移动路径,并设法干扰甚至反向利用部分监视节点。你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安全节点。同时,你必须开始学习如何在这些‘眼睛’的注视下行动——如何伪装你的数字足迹,如何利用环境掩盖你的生物信号,如何识别并规避各种形式的监视陷阱。”
他递给陈垣一个轻薄如皮肤般的透明贴片和一枚看起来像普通石子的物体。“信号折射贴,能轻微扭曲近距离生物扫描。环境拟信标,模拟常见动物的生命体征和移动模式,用以混淆低空侦察。更高级的装备,会在你需要时提供。”
陈垣接过这两件小东西,感觉手中的重量远超它们的物理质量。他不再只是一个被迫逃亡的守护者,他必须成为一名在无数窥视下潜行的“阴影行者”。
就在李琟准备详细说明撤离路线时,他手腕上一个类似手表的小型设备突然发出极其细微的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高频段紧急通讯……来自开罗节点。” 他快速操作了几下,试图稳定信号,但只接收到一段极其模糊、夹杂着巨大干扰和爆炸声的语音碎片:
“……沙沙……圣殿……他们找到了……沙沙……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