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拉长,把婴儿送到铁茧面前。铁茧壳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传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像有小爪子在抓。
“要出来了!”阿古拉忘了脚底板的花,凑过去时,不小心碰倒了石磙。石磙顺着倾斜的地面往下滚,撞在洞门口的藤网上,网剧烈晃动起来,兜着的晨雾全洒了下来,雾珠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凉得人一激灵,却把银花印记衬得更亮了。
铁茧“咔嚓”一声裂成两半,里面滚出个拳头大的东西——像只裹着铁甲的光蝶,蝶翅是铁做的,边缘却长着星沼藤的卷须,卷须上还沾着铁匠铺的煤灰。它抖了抖翅膀,铁翅与藤须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听着竟比暗族少年的长戟划过长空还顺耳。
婴儿伸出小手,铁甲光蝶立刻飞过去,停在他的掌心。蝶翅上的藤须往婴儿的胎记里钻,钻进去的地方,胎记的红色淡了点,露出底下的皮肤,皮肤下,隐约有藤叶状的影子在动。林辰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肘弯的烫意顺着血管往心口爬,爬得他指尖都在抖——那是种陌生的暖意,比铁匠铺的炭火软,比星沼藤的汁液润。
叶语者的姑娘被藤须放了下来,她走到铁茧旁边,捡起半片裂开的茧壳。壳内侧的纹路里,嵌着片她昨夜失落的指甲,指甲上的银粉已与铁壳融在一起,抠都抠不下来。“你看。”她把茧壳递给林辰,指尖的小红点还在发烫,“它在学我们……用自己的东西,拼出新的样子。”
老匠人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咳出的痰里带着点银绿色的丝。他抹了把嘴笑:“好!好得很!”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里落进片光蝶翅膜,翅膜粘在皮肤上,竟与皱纹的纹路严丝合缝,像天生就长在那。
暗族少年们的光蝶越聚越多,绕着洞顶的藤网飞,把网照得像块缀满星星的幕布。最小的少年突然指着林辰的后背喊:“看!他背上的翅膜!”众人回头,只见林辰后背的光蝶翅膜已与他的影子连在一起,影子动,翅膜也动,动着动着,竟真的扇起风来,吹得婴儿摇篮里的新芽沙沙作响。
阿古拉光着脚站起来,脚底板的风信子花蹭在地上,留下串带香的脚印。他走到洞口,看着藤网外的稻田,稻草人身上的铁色籽正在裂开,钻出些银绿色的小虫子,虫子爬过的地方,稻穗都弯下了腰,穗粒里透出淡淡的光。
“这哪是藤啊……”他挠了挠头,脚底板的花被磨得微微发疼,却笑得比谁都开心,“这是在给咱们种粮食呢!”
婴儿的笑声混着光蝶的振翅声、铁匠的敲打声、藤须的生长声,在洞里回荡。林辰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掌心的铁甲光蝶正用藤须给他挠痒,痒得他直缩脖子,后颈的胎记已淡成片浅红,像片刚晒过太阳的皮肤。肘弯的烫意还在,却已变成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