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域种的叶片上还凝着晨露时,望星城的港口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号角声——这是雾海独有的信号,通常只在有紧急商情时响起。林辰刚给透明叶片上的孩童字迹描完最后一笔,就见风族信使慌慌张张地从空中俯冲下来,翅膀上的花粉抖落了一地。
“雾海来使了!”信使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湿冷,“说是乘破冰船来的,船帆上挂着黑旗,看着不像善茬。”
话音未落,港口方向已传来隐约的喧哗。林辰转身时,正撞见火山族少主咬着熔岩果跑过来,果浆顺着下巴滴在火纹叶片上,烫出细小的焦痕:“我刚去码头看了,那船的龙骨上镶着鲨鱼齿,来使穿的斗篷下摆全是冰碴子,还抱着个黑匣子,说是给‘各族共主’的信。”
“各族共主?”木族长老抚着五域种的年轮,眉头微蹙,“雾海从不承认谁能统辖他们,这称呼里藏着刀呢。”
林辰没说话,只是从透明叶片上摘下片孩子们画的星图——昨夜孩子们用荧光粉画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淡蓝的光。他将星图折成纸船,递给身边的冻土族少女:“去告诉来使,就说望星城没有共主,只有共生圃里的五域种。要递信,就让它漂进这圃里来。”
冻土族少女的睫毛上还沾着冰珠,接纸船时指尖微微发颤:“要是他们硬闯呢?”
“那就让他们看看五域种的根须。”林辰轻拍她的肩,目光扫过五域种下方的土壤——昨夜各族埋下的信物已在土里织成网,沙漠族的固沙草缠着火羽族的火山岩,冻土族的冰芯裹着岛民的珊瑚碎,每根须都带着不同族群的气息,却在地下拧成了股绳。
雾海来使被引到共生圃时,林辰才看清他们的模样。为首的男人高得像根冰柱,斗篷上的冰碴子落地时叮当作响,怀里的黑匣子用鲨鱼皮裹着,边角露出青铜锁扣,刻着雾海独有的浪花纹。他身后跟着六个护卫,每人腰间都别着带倒钩的鱼叉,叉尖还挂着未化的海冰。
“望星城的主事人?”来使的声音像冰锥刮过礁石,视线从五域种扫到林辰身上,“这就是你们的共主?株草?”
火山族少主刚要炸毛,被林辰按住肩膀。他弯腰从土中拈起根缠着火山岩的固沙草须:“它不是草,是各族的年轮。你怀里的信,若写的是通商、求援,它自然会接;若是挑衅、号令,那便让它烂在匣子里。”
来使冷笑一声,将黑匣子扔在五域种前的空地上。匣子落地时弹开锁扣,露出里面的信纸——不是纸,是用海豹皮鞣制的,字是用血写的,墨迹边缘泛着暗红的光:“雾海将在三日后涨大潮,所有靠近深海的族群,需献上三名少年为质,否则巨浪会吞掉你们的码头。”
信纸刚展开,五域种的水纹叶片突然剧烈晃动,叶尖垂下细水珠,在地面拼出雾海的海图——图上标着处暗礁群,正是来使的船隐蔽停靠的地方。沙漠族的老者突然笑了:“难怪敢放狠话,原来船底卡着三块礁石,怕是回不去了吧?”
来使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按向腰间的鱼叉。林辰却已蹲下身,用指尖蘸着水纹叶片滴下的水珠,在海豹皮信背面画了个圈,圈里点了五颗星——这是各族约定的平安信号,意为“共御风险”。
“三日后,我们会派人去雾海。”林辰将画完的信推回去,水珠在信上晕开,将血字洇成淡红,“不是送人质,是帮你们清暗礁。但有个条件,雾海的孩子也该来望星城看看,五域种的空地上,还缺片海纹年轮。”
来使捏着信的手指关节发白,突然扯下斗篷上的冰坠,扔在五域种的土中:“这是雾海的冰魄,若你们的人能活着回来,它自会生根。”冰坠入土的瞬间,水纹叶片立刻抽出新叶,叶尖卷着细小的浪花纹。
待雾海的船消失在海平面,火山族少主才踹了脚黑匣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