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硬塞进朝堂,玷污清流啊!若真让这些人在科举中有所斩获。
哪怕只是三五个中了进士,对我等世代清誉、对天下士林的观感,都是难以估量的打击!届时,谁还会觉得我五姓子弟天生贵胄,才学冠绝?”
卢承宗指尖无意识地、却带着某种焦躁的节奏,轻轻敲击着坚硬的紫檀木桌面,眼中寒光闪烁,如同暗夜中的毒蛇:
“陛下派了秦琼、尉迟恭那等杀才持节巡察,明面上动用官府力量或家族势力直接阻拦士子赴京,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风险太大。
但……若就此坐视这些贱民安然抵达长安,甚至可能金榜题名,骑到我们头上,我等实在……心有不甘,如鲠在喉!”
“明的不行,难道还不能来暗的吗?”王元德猛地压低声音,身体前倾,脸上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狠毒与狰狞。
“他们不是要从那个穷乡僻壤赶来长安吗?这路途迢迢,山高水长,难免会遇到些‘意外’。
或是遭遇不开眼的山贼路匪劫掠,或是水土不服染上些缠绵恶疾,耽误了考期,甚至……一病不起,都是常有之事,谁能查得清楚?
就算他们侥幸,一路平安到了长安,那考场上……学问不精,心态不稳,临场发挥失常,名落孙山,不也是理所当然吗?”
几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那份心照不宣的阴冷与决绝。
他们不敢,也不能公然对抗皇权,那无异于谋逆。
但在规则允许的阴影处,动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损手段,让这些不知所谓的寒门士子无法顺利参考,或者即便参考也注定失败,以维护他们摇摇欲坠的尊严和特权,他们自问还是能够做到的。
只要将这第一批所谓的“寒门榜样”彻底打掉,让他们灰头土脸,那么科举制度对天下寒门的吸引力,自然大打折扣。
“此事关系重大,需小心安排,动用最可靠、最隐秘的力量,各个环节都要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授人以口实。”崔文远相对谨慎,沙哑着声音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自然会做得天衣无缝,让他们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王元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寒门学子狼狈不堪的景象。
杜家村,杜远那间堆满了书籍、地图和各式模型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杜远并非对潜在迫近的威胁一无所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断人财路已如杀人父母,而这科举之策,更是要掘断世家门阀安身立命的政治根基。
对方绝无可能坐以待毙,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来自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视寒门如草芥的势力,其手段之阴险,可能超乎想象。
魏叔玉站在书案前,脸上带着难以化开的忧虑,拱手道:
“杜公,学子们如今士气高昂,如饥似渴,学业进展也远超预期,实乃可喜。只是……学生心中始终难安,赴京之路,道阻且长,难免有小人作祟,学生担心……”
杜远抬手,温和却坚定地打断了他:“叔玉,你的担心,亦是我的忧虑。”他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棂,望着窗外被夜色笼罩却依旧能感受到勃勃生机的田野。
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汲取着这片土地的力量。随后,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洞悉世情与人性的睿智光芒,那光芒驱散了魏叔玉心中的部分阴霾。
“我们不能,也不该将希望完全寄托于秦将军和尉迟将军的宏观巡视之上。”杜远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他们如同猛虎巡山,震慑的是大的妖魔,却难以顾及所有角落里的蛇虫鼠蚁。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双管齐下,做好万全准备。”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其一,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