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思不是说要搞革命吗?”
“革命不一定是扛枪打仗。”苏拉指着小伟,“他不想一辈子修别人的车,想做点自己能说了算的活,这就是对‘被安排的生活’的革命。马克思说,劳动者最懂自己缺啥,就像老王最懂哪颗螺丝松了,小伟最懂年轻人喜欢啥花盆。他们的实践,比书本上的理论更实在。”
这时,隔壁杂货店的李婶探出头:“小伟,你那花盆给我留一个,我放阳台。”小伟眼睛一亮:“婶,我这就做一个,收您四十!”他拽着老王,“爸,帮我扶着轮胎,我试试锯开。”
老王嘟囔着“净瞎折腾”,手却稳稳扶住了轮胎。小伟举起锯子,锯齿咬进橡胶,发出“沙沙”的响,不像修车时的噪音,倒有点像唱歌。
马克看着他们,突然说:“我以前觉得马克思的理论特复杂,又是剩余价值又是阶级斗争。现在看,其实挺简单——就是让人干活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人,不是台机器。”
迪卡拉底点点头:“他最恨的,是把人变成‘工具’。就像这修车铺,本来是父子俩安身立命的地方,要是变成只为房租干的苦役,就拧巴了。小伟想把废轮胎变成花盆,不是想发财,是想让这活计里,有点自己的心思在里面。”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小伟举着刚锯开的轮胎喊:“爸,你看!能成!”老王凑过去,用满是油污的手摸了摸切口,没说话,眼里却亮了。
巷口的风里,机油味混着远处烤红薯的香。苏拉想起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的话,突然觉得不那么生硬了——“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大概就是此刻,老王扶着轮胎,小伟握着锯子,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干活的样子,挺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