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陆见平都在坊市内四处闲逛,增长见闻。
这天午后,陆见平从杂货铺走出,心中还在对比几种赤铜矿样本的能量传导差异。
一位身着青袍、气质儒雅的中年修士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笑意,拱手道:“这位道友,请留步。”
陆见平停下脚步,看向对方。
此人修为约在蕴灵中期,眼神清澈,气息平和。
“阁下是?”
“鄙人文渊。”
中年修士笑容温润,“方才在店内,见道友挑选赤铜矿时手法娴熟,对不同产地的细微差别似乎颇有心得,忍不住心生钦佩,特来叨扰。
在下对此道也略知一二,见猎心喜,还望道友勿怪。”
对方言辞恳切,提到了具体细节,陆见平微微点头:“文道友过誉了,在下陆见平,只是习惯多看看,比较一番。”
“比较验证,正是治学严谨之道。”
文渊眼中流露出赞同,“前方有间茶楼颇为清静,不知陆道友可否赏光,你我品茗细聊?方才见道友似乎对‘流银砂’的提纯也有些独到见解,文某愿闻其详。”
陆见平略一沉吟,觉得与同行交流或许能触类旁通,便道:“文道友客气了,互相探讨自是好事。”
二人于茶楼雅间落座。
话题从赤铜矿的导电特性延伸到几种基础阵法的能量损耗。
文渊知识渊博,引证清晰,对陆见平一些基于能量效率和结构稳定性的描述,表现出浓厚兴趣。
“陆道友以‘节点阻抗’来形容此处能量滞涩,实在精妙。”
文渊抚掌赞叹。
交流颇为顺畅。
茶过三巡,文渊放下茶杯,语气带着些许感慨:“与陆道友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只是想到道友如此才华,若因资源所限,使得许多精妙构想难以验证,实在令人惋惜。
散修之路,确有许多不易。”
陆见平端起茶杯,未置可否。
文渊见状,语气更为恳切:“实不相瞒,文某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一个小小的‘求真会’,平日不谈权势,只论技艺,互相切磋,偶尔也调剂些难寻的材料。
若道友不弃,文某愿为引荐。
至少能让道友在验证想法时,少些资源上的掣肘。”
陆见平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摩挲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应。
片刻后,他抬眼,语气平和:“多谢文道友美意。
只是陆某初来乍到,尚需时间熟悉此地,且性子疏懒,恐难定期赴会交流。
此事,容我再想想。”
文渊脸上笑容不变,理解地点点头:“自然,道友慎重些是应当的。”
他取出一枚质地温润的玉质传讯符,置于桌上,“这是文某的传讯符,道友且收下。
日后无论在修行上遇到疑难,或是改变了主意,皆可凭此符寻我。”
陆见平目光扫过那枚样式普通的传讯符,伸手接过:“文道友盛情,陆某记下了。”
又闲谈片刻,两人在茶楼外拱手作别。
与文渊茶楼论道后,陆见平的生活重回正轨。
白日里,他大多泡在坊市,系统性地采购、测试各种基础材料,晚上则回到云深洞府,整理数据,优化他的《基础能量循环协议》,并尝试将新领悟的“星辰之力汲取算法”
融入其中。
几日过去,修为愈稳固,对此界基础物质的能量特性认知也加深了不少。
那枚文渊所赠的传讯符,被他随意置于储物袋一角,并未动用。
他并非完全信任文渊,只是习惯于依靠自身,对加入任何组织都持保留态度,更倾向于将那次交流视为一次有益的知识互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