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
骨头碎了还能立碑，碑倒了还能长草。
你现在踩的每一块砖，底下都埋着不肯闭眼的人。”
萧明煜脸色铁青，忽然抬手拍向墙上凸起的铜钮。
“咔哒”
一声，地面裂开三道缝隙，灰白色烟雾缓缓升腾。
一股甜腥味弥漫开来，闻着像熟透的果子烂在土里。
沈知微立刻屏息，袖中银针滑入指间。
她认得这毒——“迷心散”
，吸入者会看见最怕的事物，走不出幻境。
但她没退。
她转身扶住陆沉肩膀，低声问：“还能撑住吗？”
他点头，嘴角溢血，却咧出个笑：“只要别让我背诗，我都行。”
她差点笑出声，又强行压住。
这时候能开玩笑，说明还没到绝境。
狼王低吼一声，突然冲向最近的毒烟裂缝，一口咬住边缘石板，硬生生撕开半尺宽的口子。
烟雾顿时乱窜，被风带往角落。
沈知微趁机将玉佩塞进玄铁镯暗格，顺手摸出一枚菱形铁片。
她记得这间密室的构造——四壁有通风槽，地板下藏引水渠，只要再破一处，就能形成对流，加排烟。
她瞄向右侧墙角的青铜兽。
那边是影卫刚才扑火时撞歪的方位，榫卯已有松动。
她抬手欲掷。
萧明煜却抢先一步，抽出腰间短刃，指向陆沉：“你以为他们真认你？不过是一时蛊惑罢了！
等我启动总闸，整个地宫灌水，你们全得烂在这儿！”
他说着，一脚踹向墙角铜环。
沈知微手腕一抖，铁片飞出，“当”
地击偏他手中刀锋。
短刃斜插进地面，离陆沉脚边仅差寸许。
她冷冷道：“你说错了。
他们不是认你，也不是认我。
他们是认命。”
她顿了顿，看向跪地的影卫领：“你说是不是？当年替身换婴，一个沈家嫡子被送出宫，一个北狄遗孤被抱进府。
你们守的从来不是权力，是真相。”
那人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用力磕了个头：“属下……从未叛主。”
话音未落，头顶横梁再次震动。
那漆黑盒子第三次滑出暗格，悬在半空摇晃。
盒盖微启，一道光投在墙上——仍是皇陵地图，但这次多了条闪烁红线，从相府冷院直通宫外某处。
沈知微瞳孔一缩。
那是谢无涯常走的暗道。
她立刻意识到：信号触了，但他没来。
要么被困，要么……被人截了消息。
她握紧金针，转向萧明煜：“你在等谁？裴琰？还是你藏在外面的援兵？”
他不答，反而笑了：“你们以为赢了？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陆沉抹去嘴角血迹，拄枪站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狼王不来救你？为什么它宁可叼走你的信物，也不听你号令？”
萧明煜脸色终于变了。
他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腰间，那里本该挂着召唤狼群的骨哨。
沈知微看着他，忽然明白过来：“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北狄继承者。
你只是个冒牌货，靠着伪造血脉、操控记忆活到现在。
真正的狼王，从来不认你。”
她说完，那头银灰巨狼缓缓走到她身侧，低伏下来，像是护主的犬。
空气中的毒烟渐渐稀薄。
影卫们不再躁动，有的靠墙喘息，有的默默收刀入鞘。
只有领仍跪着，抬头望着陆沉，仿佛在等一句命令。
陆沉看着他，声音很轻：“起来。”
那人迟疑片刻，终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