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挖出来。”
沈知微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它能显影?”
“我不知道。”
他摇头,“但我知道它不能丢。
父亲临死前说,沈家的东西,哪怕一块砖,也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她没再问。
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
就像她没问他背上那道疤为什么每逢月圆就烫,他也从不问她为何总在寅时醒来试脉。
她把布角摊在掌心,压进炉底余烬。
火光一闪,布面忽然泛出些痕迹——不是字,也不是符,倒像是某种记号,弯弯曲曲,像狼爪划过的印子。
一瞬即逝,等她想再看时,只剩焦黑边缘。
“这是……”
“北狄祭司的密语。”
陆沉低声说,“意思是‘血未冷,门未闭’。”
两人同时静了下来。
门外扫地声又响了,节奏稳定,一下一下,像是催命鼓。
沈知微没回头,也没动。
她知道那是谁的脚步——掖庭老张,每日辰时准时清扫西廊。
可今天,他扫得太慢了。
她悄悄将银针夹在指间,另一只手摸向玄铁镯暗格。
锈粉还在,但她现在不想再刮一次。
陆沉却突然抬手,把炼丹炉往桌角推了半寸。
动作很轻,却让炉底一块松动的铜片翘了起来。
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泛黄,折叠三层,边角磨损严重,像是被人翻过很多遍。
她伸手取出,展开。
纸上画着一座山谷,两侧山势如犬牙交错,中间一条河蜿蜒而过。
谷口立着三块石碑,碑上刻着两个字:
“禁入”
。
图画下方,一行小字写着:
“癸未年冬,沈帅率军至此,焚旗埋刃,令不得返。”
字迹苍劲,落款是个“陆”
字。
沈知微抬头看他:“这是你父亲的手笔?”
陆沉看着那张纸,眼神变了。
不是震惊,也不是悲伤,是一种她说不清的情绪,像是终于看见了不敢认的东西。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地方。”
他声音低下去,“但我记得那天。
他回来后烧了一整夜的信,最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没出门。”
“然后呢?”
“然后他就病了。”
陆沉顿了顿,“三个月后,沈家军被削权,你父亲贬为庶人,相府抄封。”
沈知微盯着那幅图,忽然想到什么:“你说全军覆没是因为暴雪?可这里写着‘焚旗埋刃’——他们是主动毁掉兵器,放弃归途的。”
陆沉沉默。
她继续说:“这不是战败,是赴死。
他们知道自己回不去,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可为什么?”
陆沉终于开口,“为什么要走进一个明知出不来的山谷?”
“因为有人让他们去。”
她缓缓道,“或者,有人告诉他们,那里有必须找到的东西。”
话音刚落,窗外又有动静。
这次不是瓦片,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极轻微,像是有人贴着墙根走过。
沈知微迅吹灭炉火,抓起布角塞进袖中。
陆沉已闪身出去,落地无声。
她跟在后面,绕过回廊,追到东侧矮墙下。
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枚纽扣,嵌在泥里,银灰色,形状像狼眼。
她蹲下捡起来,指尖刚触到金属,一股寒意就窜上来。
这不是宫制服饰上的扣子。
这是北狄王庭死士披风上的锁扣。
她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