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连接心祭点与地心道出口。
“这是逃生道。”
他说,“但只能用一次。
若你进祭坛,务必在子时三刻前出来,否则蛊血会失控,我救不了你。”
她点头,正要转身,他忽然抓住她手腕:“还有一事。”
她皱眉:“说。”
他低声道:“陆沉不是你兄长。
他背上那道疤,月圆会显狼图腾——他是北狄王族遗子,和我一样。”
她猛地抽手:“你胡说。”
他冷笑:“你摸过他背吗?那疤的纹路,和这玉佩上的狼头,一模一样。”
她后退一步,袖中银针滑至指间。
他不躲,只道:“信不信由你。
但若他真是沈家人,为何能认出北狄密语?为何怕碰药罐?他怕的是毒,因为小时候被人下过蛊。”
她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盯着她:“他可能是北狄派来杀你的。
但——”
他顿了顿,“他也可能,是唯一能帮你进祭坛的人。”
她冷笑:“你让我信一个可能杀我的人?”
他摇头:“我让你信,人心比血脉更难测。
就像我,是北狄遗孤,却在救大胤;你,是北狄混血,却在破他们的局。”
她沉默良久,忽然问:“谢无涯知道这些吗?”
他摇头:“他只知道一半。
他腰间的木鸟,是你娘做的机关,能开圣坛第一道门。
但他颈后那颗红痣,连着母蛊——若北狄启动心祭,他会先疯。”
她猛地抬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苦笑:“告诉他,他就活不到今天。
有些人,知道太多,死得更快。”
她盯着他,忽然道:“你咳血,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他笑:“撑不住也得撑。
明日早朝,萧明煜要提‘钦天监改制’,那是‘三焚’第一步。
你若不在,兵符图就会被烧。”
她点头:“我明日会上朝。”
他一愣:“女子不得入殿。”
她冷笑:“谁说女子不能穿蟒袍?我娘能当圣医司,我就能站上钦天监高台。”
他笑了,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裹着一截断剑:“这是你父亲的剑,沈家军旗斩断的。
我藏了十年,现在给你。”
她接过,剑柄冰冷,却让玄铁镯微微烫。
“拿着它。”
他说,“进祭坛时,插在心祭位上。
若你血够真,它会烧了整个圣坛。”
她握紧断剑,转身就走。
他忽然喊住她:“沈知微!”
她回头。
他站在暗处,手里攥着那枚珍珠簪,轻声道:“若你死了,这簪子,我就扔进护城河。”
她不答,抬脚踏入密道深处。
身后,玉佩与镯子共鸣,嗡鸣渐远。
密道尽头,月光从井口洒下,照在她肩头。
她抬头,看见一片枯叶从檐角飘落,打着旋儿,正巧落在她掌心——叶脉裂成三道,像极了兵符上的叠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