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他没说。”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你们不也没搜到?”
暗卫对视一眼,没再问,转身离去。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袖中狼牙哨突然又热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她没动,只把荷包往里推了推。
天刚亮,她就端着药炉去了前院。
萧景珩照例巡府,却绕过了冷院。
她站在回廊下等了片刻,见他带着两名文书官走来,便提起药炉迎上去。
“王爷,昨夜您落的东西,我找到了。”
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
“哦?”
“在西角门。”
她语气平淡,“是个破哨子,不值钱,但像是北狄的。”
他盯着她看了两息,忽然伸手接过药炉,掀开盖子看了一眼。
药汁表面浮着一层灰白沫子,是他熟悉的断梦露残渣。
“你倒勤快。”
他说完,转身要走。
她没拦,而是走到石阶前,故意把剩下半碗冷茶泼了出去。
茶水在青石上蔓延,勾出一个奇特的纹路——三横一竖,末端带钩,正是北狄祭文里的“盟”
字。
她蹲下身,假装擦拭。
眼角余光看见他脚步微顿。
一片梧桐叶随风落下,正好盖住那个字。
他弯腰拾起,指尖在叶面轻轻划了三下。
三下,是北狄药师间“收到”
的暗语。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
两人没再说话,一个往东,一个回西。
回到冷院,她立刻取出狼牙哨,放在灯下细看。
骨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古语,她对照毒经边注,一字字译出:
“血契未断,子归其位。”
她指尖一顿。
这不是军令。
是认亲。
她将哨子翻过来,现背面还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人刻意划过。
她用银针尖轻轻一挑,裂痕中掉出一点暗红粉末。
她捻起一点,放在舌尖。
苦中带腥,是干涸的血。
她忽然想起昨夜珠扣烫的时机——正是萧景珩离开后不久。
这烫不是巧合。
是感应。
她取出双鱼玉佩,将狼牙哨并排放在桌上。
玉佩静止不动,但当她割破指尖,滴血于哨口时,玉佩边缘忽然泛起一丝红光,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她盯着那道光,忽然明白了。
萧景珩给她的不是线索。
是测试。
他在试她能不能读懂这哨子,能不能认出这血,能不能听懂那声低鸣。
而她回应了。
她把所有东西收进暗格,取出一张新纸,写下四个字:“鱼已近海。”
然后将纸条折成小方,塞进药炉夹层。
阿蛮进来时,她正往炉里添柴。
“小姐,西角门的地砖我重新封好了。”
“加锁了吗?”
“加了三道,还埋了蚀骨丝。”
“好。”
她点头,“从今天起,每夜子时,你在门口放一碗鹤顶红茶。”
“为什么?”
“等狼来喝水。”
阿蛮愣住。
她没解释,只从袖中取出那枚珠扣,放在掌心。
珠扣又开始烫。
她握紧它,走到窗前。
风从西边吹来,带着茉莉与雪松的气息。
她抬起手,隔着窗纸,轻轻敲了三下。
窗外,一片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