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仿佛被浸透在一场无声的雨中,连空气都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从弥漫着硫磺与血腥气的鸟羽伏见,到冰封雪埋、悲歌终局的箱馆五棱郭,连续两场战役,他们不仅是参与者,更是历史终章的见证者。
亲眼目睹一个时代的倾颓,目睹那些曾经鲜活、骄傲的灵魂如何被历史的巨轮无情碾过,这种无力感远比刀剑加身更令人窒息。
庭院里,那棵巨大的灵力樱树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份哀恸,花瓣不再轻盈飘落,而是蔫蔫地垂在枝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短刀们失去了嬉闹的兴致,就连最活泼的乱藤四郎,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回廊边缘,小腿悬空轻轻晃着,看着五虎退的那几只小老虎无精打采地蜷缩在一起,连最柔软的毛球玩具也无法引起它们的兴趣。
加州清光将自己关在屋里,门窗紧闭。
他坐在榻上,面前摆着那瓶鲜艳如血的红色指甲油。
指尖一遍遍滑过冰凉的玻璃瓶身,却迟迟没有打开。
脑海里全是冲田总司挥剑时明亮的笑容,以及最后倒在血泊中那苍白而平静的面容。
他拿起小巧的刷子,蘸满红色的液体,想要像往常一样精心涂抹,手腕却颤抖得厉害,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
那抹红,此刻看来如此刺眼,仿佛沾染了永远无法洗净的血色。
他猛地将指甲油扫进抽屉深处,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大和守安定则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宣泄。
手合场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木刀破空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他的动作早已越了练习的范畴,带着一种自毁般的疯狂,每一式都精准地复刻着冲田总司的天然理心流,却又在最后关头带上了一丝绝望的扭曲。
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和衣衫,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直到体力彻底耗尽,他才脱力地跪倒在地,木刀“哐当”
一声掉在身边。
他双手撑地,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不是哭泣,而是那种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深可见骨的悲痛。
就连一向沉稳的一期一振,眉宇间也凝结着化不开的忧郁,他不再督促弟弟们的功课,只是默默地将试图靠近清光和安定房间的短刀们轻轻引开,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整个本丸,被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悲伤笼罩着。
蒂娜站在主屋的窗边,望着死气沉沉的庭院,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她理解这种痛苦,那是失去重要之人的剜心之痛,是明知结局却无力回天的深沉绝望。
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显得徒劳,她能做的,唯有提供一个安全、温暖的巢穴,让他们能够静静地舔舐伤口,等待时间慢慢抚平伤痕。
同时,她也想到了do11。
那个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的女孩。
或许,推进她入学黑主学院的事情,能像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虽小,却也能荡开些许涟漪,为这过于沉重的氛围带来一丝新的生机。
她来到书房,塞巴斯蒂安正坐在书桌前,暖黄的台灯光线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
他面前摊开着黑主学院的详细介绍、课程表以及一份已经拟好的入学申请,字迹工整优雅,条理清晰。
“都安排好了吗?”
蒂娜走近,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塞巴斯蒂安闻声抬起头,血红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不那么深邃迫人,反而添了几分温和。
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优雅起身,微微躬身:“是的,蒂娜小姐。
与优姬夫人的通讯非常顺利,黑主学院夜间部对接收do11小姐表示欢迎。
所有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