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连声音都变了调:“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岑晚音手一抖,蒲扇差点掉进炉子里:“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是天塌下来了不成?”
“比天塌下来还可怕!”春桃喘着气,带着哭腔,“沈侯爷他……他被皇上下了大狱了!关进大理寺狱了!”
“什么?”岑晚音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亏扶住了旁边的案几才没有摔倒。
手中的药罐盖子失手滑落,“啪”地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药汁溅了出来,烫红了她的裙角也浑然不觉。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盯着春桃。
“是真的!外面都传遍了!”春桃急得直跺脚。
“说是有人告发侯爷勾结南疆,图谋不轨,还……还牵扯到废太子!皇上龙颜大怒,直接让禁军把人带走了,关进了大理寺狱!还有……还有……”
春桃吞吞吐吐,面露难色。
“还有什么?快说!”岑晚音的心紧紧揪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楚家也派人给侯府送上退婚书了,说是各自婚嫁,两不相干!”春桃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岑晚音的脸色。
岑晚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四肢冰凉。
下狱……大理寺狱……
那是何等污秽阴冷、关押重犯的地方!
他那样骄傲、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如何能忍受?
还有退婚,在他身陷囹圄、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楚家竟如此迫不及待地划清界限,如此凉薄!
可也算是对的。
她在外祖父身边,也看到了人间冷暖。
楚家不想被波及,做出这种选择理所当然。
谁也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出来。
她脸色苍白如纸,扶着案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他……他现在如何?那大理寺狱……”
她声音微弱,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关于牢狱的可怕想象。
“听说……就是最普通的牢房。”春桃低声道,声音里也充满了担忧。
“又脏又冷,吃的也是猪食不如的东西……楚家也太……太势利了!这退婚书来得比什么都快!”
凉薄……势利……
这些词在岑晚音心中回荡,却化不开她对那个身陷囹圄之人的深深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