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岸边的芦苇刚冒芽,嫩黄的尖儿在风里晃,偶尔有小鱼从水里跳出来,溅起的水花落在草叶上,亮晶晶的。
岑晚音刚走到约定的老柳树下,就见苏文已在溪边等着,手里提着个竹篓,竹篓里放着把小铲子和一块粗布。
“姑娘来了?”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小铲子。
“这铲子是我特意磨过的,刃口薄,采笋时不会伤了笋根,来年还能长新的。”
两人沿着溪边走,苏文教她认芦笋。
要找刚冒头的,笋尖裹着紫褐色的壳,壳上还带着点湿润的泥土,轻轻一挖就能出来。
“若是笋尖绿了,就老了,口感不好。”他蹲在地上,指着一株刚冒头的芦笋,手把手教她。
“指尖要抵住笋壳底部,用力要匀,像这样……”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温度不高,却很稳,不像沈景玄那般灼热,倒像春日的暖阳,温和得让人安心。
岑晚音学得认真,可第一次挖时,还是不小心把笋掰断了,笋汁沾在指尖,带着点清苦的味道。
她懊恼地皱起眉,想把断笋扔进竹篓,苏文却拦住她:“别扔,断了的笋也能吃,回去切了炒鸡蛋,一样鲜。”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擦擦手,笋汁沾在手上,风一吹会干。”
那帕子是粗布做的,洗得发白,却很干净,还带着点皂角的清香。
岑晚音接过擦手,心里暖暖的。
他连这些小事都想到了。
不多时,竹篮就装满了芦笋。
苏文找了块干净的石头,用粗布擦了擦,又从竹篓里拿出个陶罐,罐口用布塞着,打开一看,里面是淘好的米和一小块腊肉。
“我娘说,春日里喝芦笋腊肉粥最养人,姑娘试试我的手艺。”
他动作熟练地洗笋、切肉,芦笋切得均匀,腊肉切成薄片,还特意把肥肉和瘦肉分开。
他记得岑晚音方才聊天时说过,不爱吃太肥的肉。
火苗映着他的侧脸,他偶尔会低头吹一吹火,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镜片后的眼睛,竟比初见时多了几分生动。
岑晚音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偶尔帮着添点柴火,风里飘着腊肉的香气,混着芦笋的清鲜,竟让她想起小时候的日子。
那时春日里,母亲也会带她去后山采野菜,回来煮羹汤。
母亲会说:“晚音,多喝点,长身体。”
粥煮好时,日头已西斜,溪水被染成了金红色,鱼群在水里游过,像撒了把碎银。
苏文盛了碗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