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时和赵恪被这套超越时代的政治风险管控理论彻底镇住了。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徐恪思考的层面,已经不是如何邀功,而是如何控制这件事对整个国家机器的冲击。
眼前这个病弱的少年,想的不是如何当好一把刀,而是如何像一个真正的国手,去治疗这个庞大帝国身上即将溃烂的恶疾。
徐恪没有给他们太多震撼的时间,转头对赵恪吩咐道:“去,把悬镜司所有关于镇国公的绝密档案,都给我拿来。”
半个时辰后,一堆厚厚的卷宗被送进了密室。
徐恪没有看那些歌功颂德的履历,也没有理会那些错综复杂的军功战报。
他的手指,直接跳到了记录个人生活习惯与健康状况的末页。
他逐字逐句地看着,忽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行不起眼的记录上。
“……天元七年后,杨公偶患‘头风’,发作时痛如针砭,且右手有轻微颤抖之状,遍请名医,皆言乃早年戎马,风邪入体,药石罔效……”
头风?
手颤?
徐恪的瞳孔猛地一缩。
凭借他那点可怜的现代医学常识,一个大胆的推断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这极有可能是帕金森病的早期症状,或是某种脑血管疾病的前兆。
在古代,这是神仙也无法诊断的绝症。
找到了。
他找到了那把能敲开国公府大门的钥匙。
“笔墨伺候。”
徐恪取来一张素白便笺,提笔蘸墨,没有写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只在纸上写下了寥寥数语。
“欲治头风,先疏血脉。公之颤,非源于风,而源于脑。近期忌食醇酒肥甘,夜卧前以热水浸足三刻,辅以银针轻刺百会、风池二穴。此方或可暂缓,欲求根治,另有他法。”
写完,他将这张看似药方,实则钩子的便笺递给了赵恪。
“动用你最隐秘的渠道,确保这张纸,能在今夜‘不经意地’出现在镇国公的书房。记住,事后绝不能追查到任何来源。”
赵恪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却感觉重逾千斤。
他看不懂上面的医理,但他看懂了这步棋的凶险与绝妙。
这哪里是送药方,这分明是往一头沉睡的猛虎嘴里,递上了一块无法拒绝的饵。
在安排递送纸条的同时,徐恪将目光转向了陆时。
“陆大人,燕王不是傻子。他很快就会知道‘鬼手’被擒的消息,你猜他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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