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已经……” 话没说完,她自己也僵住了。
雾里的场景变了,变成了守墓人分支的祠堂 —— 她的爷爷,那个总是笑着教她画符的老人,正被绑在一根黑木柱上,柱子上缠满了控魂丝,一个穿着灰袍的蛊师(血蛊使)正拿着蛊罐,往爷爷的脖子上倒阴蛊液。爷爷的头发全白了,脸上满是痛苦,却还在喊:“婉儿!别管爷爷!毁了望乡台的母蛊罐!别让血祭成了!”
“爷爷!” 苏婉儿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引魂灯掉在地上,蓝光晃了晃,差点熄灭。她挣脱李二狗的手,往雾里跑:“我要救爷爷!我不能让他死!”
她的眼前,爷爷的脸越来越清晰,控魂丝已经钻进了爷爷的眉心,爷爷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 —— 这是她最害怕的场景,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路煞正好抓住了她的 “救人心切”,让她陷进了幻境。
哑女看到张云生和苏婉儿都陷在幻境里,心里一慌,赶紧想喊他们,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摆手。可没等她提醒,雾里的场景也变成了她的噩梦:湘西蛊寨的竹楼被大火烧着,浓烟滚滚,她的养母婆婆正抱着一个小蛊罐(装着小时候的护蛊),往她这边跑,身后跟着几个幽冥会的黑袍人,手里拿着火把,正往婆婆身上扔:“把蛊寨的蛊都交出来!不然烧死你们!”
“婆婆!” 哑女撕心裂肺地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婆婆被火把烧到了衣服,小蛊罐也掉在地上,护蛊的幼虫从罐里爬出来,却被黑袍人一脚踩死。这是她六岁时的记忆,当年蛊寨被幽冥会袭击,婆婆为了保护她和护蛊,死在了火里,此刻幻境重现,让她瞬间崩溃。
她怀里的护蛊也躁动起来,往雾里的黑袍人方向飞,却被雾弹了回来。哑女赶紧抱住护蛊,不让它再飞,眼泪掉在护蛊的翅膀上 —— 她不能再失去护蛊了,这是婆婆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路煞的幻境正好唤醒了她的 “护蛊决心”,却也让她失了判断力,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雾里的火场景走。
“都陷进去了!这可咋办?” 李二狗急得直跺脚,想冲上去把他们拉回来,却被史密斯拦住:“别去!你进去也会陷在幻境里!残魂说,这路煞的幻境是‘执念幻境’,越在乎什么,越容易被勾住,只能靠他们自己醒,外人帮不了!”
史密斯的圣言碑亮到了极致,圣芒往雾里扫,试图驱散幻境,可圣芒刚碰到雾,就被雾里的怨气裹住,慢慢变暗:“不行!圣芒不管用!这雾里的怨气太重,是用无数生魂养的!”
李二狗突然想起苏婉儿之前说的阳草粉,赶紧从怀里掏出香囊,往张云生、苏婉儿、哑女身上撒:“阳草粉能挡邪!试试这个!” 粉末落在他们身上,泛出淡金光,张云生的挣扎稍微弱了些,可还是没醒,雾里的幻境还在继续。
地上的天篷尺突然亮了。之前掉在地上的尺子,尺身的阳纹从浅灰变成了刺目的绿光,尺头的地脉玉也泛着绿光,往张云生的方向滚去,像是有灵性似的,正好滚到他的脚边。
张云生的脚碰到天篷尺,突然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到了似的。雾里的幻境开始晃,师父和师兄的影子变得模糊,耳边的邪音也弱了些。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了点意识,喃喃道:“不对…… 师傅和师兄已经…… 这不是真的……”
史密斯看到天篷尺起作用了,赶紧喊:“张云生!抓天篷尺!用尺子的阳气破幻境!”
张云生挣扎着弯腰,捡起地上的天篷尺。刚握住尺子,尺身的绿光瞬间钻进他的掌心,顺着手臂往他的魂腔里钻 —— 像是一股暖流,冲散了雾里的邪音,幻境里的场景瞬间散了,他终于清醒过来:“是…… 是幻境!差点被骗了!”
他赶紧转身,举着天篷尺往苏婉儿方向跑,尺身的绿光往苏婉儿身上扫:“苏婉儿!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