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张了张嘴,最终陷入沉默。
窗外,夏日黄昏的金红色霞光洒满应天府。
门外的两名侍女已腿脚发酸。
自午时起,她们就被马皇后严令在此守候,无论太监还是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苏河身份特殊,容不得半点闪失。
马皇后本想再问些事,但想到从苏河口中得知的几乎全是噩耗,便暂时作罢。
也许下次,等自己能承受更多坏消息时再说。
“好了,标儿。”马皇后道,“人各有命。常氏和雄英未来的命运,我们或许无力改变。但至少现在知道雄英是因天花而逝。如今距洪武十五年尚有整整六年,你还有时间。实在不行,届时便约束雄英不得出宫吧。”
这虽笨拙,却是最直接的办法。
朱标点头:“儿臣明白。只是…心有不甘…”
儿子的不甘,马皇后岂会不知?她未点破,目光复杂地看向苏河。
苏河察觉到马皇后的目光,主动打破沉默:
“皇后娘娘,今日二位所知之事已足够多。单是那宗亲赡养之制,便需长久消化,何况其他……”
他停住,意指那些关乎他们自身性命的悲惨预言。
朱元璋的狂暴杀戮,甚至逼死亲子。
无论对百官,还是对丈夫和儿孙的命运,马皇后都无法袖手旁观。
这些沉重的话题,随便一件都如同惊雷。
在这个酷暑难耐的夏日,已是她和朱标经历过最心惊动魄的一天。
“母后,儿臣觉得苏兄说得是!”朱标接口道,“我们还有时间,当一件件解决,方能寻得转机。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那宗亲赡养之制,父皇已与族中敲定,并昭告诸王。若不想出两全之策,将来这条祖训真会亡国!”
朱标忧心忡忡,难以想象一个国家大半赋税竟用来供养皇族。
其后果之严重,不言自明。
见儿子能说出这番话,马皇后原本的沉重也稍减:
“标儿所言极是。这宗亲赡养乃当前最大隐患。我们必须寻机与你父皇商议,否则大明与我朱家,终难逃覆灭之劫。”
“好了,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为止。”马皇后吩咐道,“标儿,苏河便交由你安置。我今晚需做些准备,明日我们一同去见你父皇。”
朱标立刻应下,准备带走苏河。
不料苏河却急忙拒绝:
“等等!皇后娘娘!您先前答应过,不会让我暴露在皇上面前!太子殿下,您方才也立下誓言!怎能如此?”
朱标不解:“苏兄何出此言?母后只是让我带你去东宫暂住,并非要你见父皇。放心,东宫护卫皆是心腹,只听我号令,绝不会有人向父皇透露你的行踪。”
他拍胸保证。
马皇后也道:“是啊,苏河你多虑了,东宫很安全。”
看着两人笃信的样子,苏河倒吸一口凉气。
他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此时朱元璋虽未正式命名,但锦衣卫的前身,那支只听命于皇帝、监视百官的特务力量早已存在!
“二位,你们太小看朱元璋了!”苏河正色道,“以他的性子,皇后娘娘您真以为太子身边会没有他的人吗?看看我这身穿着,一旦被人看见,明日我必被拿下!你们且想想,皇上身边是否常有一些人?他们身手不凡,样貌普通,腰佩利刃,眼神锐利如刀。”
马皇后神情骤变,立刻想到一人:
“二虎!你说的是二虎!刘基死后,重八便命二虎暗中组建了一支人马,只听他号令,个个胆大艺高!我虽略知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