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笑声:“王掌柜,这青溪镇突然闹起怪病,你这儿倒是热闹得很啊。”只见孙玉国摇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锦缎长衫,面色油光,眼神里满是算计,身后跟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是他的手下刘二。
孙玉国是镇西济仁堂的掌柜,向来嫉妒百草堂的生意,平日里没少使绊子。此刻他扫了一眼满屋子的病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王掌柜,你行医这么多年,想必是有办法的吧?可别藏着掖着,让乡亲们白白受苦。”
“孙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雪忍不住开口,“我哥正在尽力诊治,哪像你,只会说风凉话。”
“小姑娘家懂什么?”孙玉国折扇一收,语气傲慢,“这病症蹊跷,非得名贵药材才能压制。我济仁堂已经备了些人参、阿胶,就是价钱贵了点,可总比丢了性命强。不像某些人,占着‘百草堂’的名头,说不定早就知道这病,却故意不拿方子,想等着坐地起价呢!”
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原本就焦虑的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看向王宁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虑。
王宁脸色一沉,他知道孙玉国是故意煽动人心,可此刻众怒难平,解释只会显得苍白。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孙掌柜不必挑拨离间。医者仁心,我王宁绝不会趁人之危。这病我虽未见过,但总能找到对症的药材。乡亲们再给我半日时间,日落之前,我必给出诊治之法。”
孙玉国见状,嘴角撇了撇,带着刘二扬长而去,临走时还丢下一句:“那我可等着王掌柜的高招,别让乡亲们失望才好。”
看着孙玉国的背影,王雪气得跺脚:“哥,他就是故意找茬!”
王宁没有接话,目光落在窗外。晨雾早已散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镇外的山坡隐约可见。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进后院的藏书阁——那里藏着他祖辈传下来的医籍。他爬上木梯,在一堆泛黄的书卷中翻找,手指划过《本草纲目》《本草拾遗》的书页,目光急切。
张娜端着一杯茶水走进来,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地说:“宁哥,别急,慢慢找。”
王宁点点头,指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一页记载上:“海州常山花,又名臭桐花,马鞭草科,生山坡、林缘。味辛、苦,性平,归肝、肺经,祛风除湿,平肝潜阳,解毒消肿。治风湿痹痛,肢体麻木,肝阳上亢,头痛眩晕,湿疹疮毒……”
他猛地合上书,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村民们的症状,正是风湿痹痛与肝阳上亢交织,这臭桐花性平,不寒不燥,正好对症!而且这花在镇外的山坡、路旁随处可见,无需依赖名贵药材,乡亲们也能负担得起。
“找到了!”王宁激动地握住张娜的手,“娜妹,我们有救了!”他快步走出藏书阁,对王雪和刚回来的张阳道:“雪儿,张阳,带上采药篮和镰刀,跟我上山采臭桐花!”
王雪眼睛一亮:“哥,就是那开着粉白花朵,闻着有点怪味的花?”
“正是它,”王宁点头,目光坚定,“别看它气味特殊,却是解这怪病的良方。记住,要采初绽的花朵,药效最盛!”
三人收拾妥当,正要出门,王宁忽然瞥见街角的老槐树底下,站着一个穿青布衣裙的女子。她身姿窈窕,面容被一顶竹笠遮了大半,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正是隐于市井的护道者林婉儿。只见她对着王宁的方向,微微颔首,而后抬手指了指镇外西南方向的山坡,随即转身融入了街巷的人流中。
王宁心中一动,知道林婉儿是在指引优质的臭桐花生长处。他朝那个方向拱了拱手,而后带着王雪和张阳,踏着正午的阳光,快步向镇外走去。山坡上的臭桐花,正迎着暑风悄然绽放,粉白的花瓣中心透着淡淡的紫色,看似平凡,却即将成为化解青溪镇危机的密钥。
西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