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屋里的病患,又看向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笑道:“听闻镇上闹疫病,我正好从南方收了一批药材,顺路送些常用的过来。怎么,王大夫这儿还缺什么药材?我货仓里应有尽有,价钱好说!”
林婉儿上前一步,开口问道:“钱老板,你货仓中,可有南方运来的‘合欢花’?花丝如绒,昼开夜合,又名夜合花。”
钱多多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手:“巧了!这次从岭南收药材,正好收了一批这花!我还纳闷这花看着好看,却不知有何用处,没想到竟是味药材!”他转头对身后的伙计喊道,“快去把那箱‘绒花树花’搬过来!”
伙计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搬来一个木箱。打开箱子,里面铺着干燥的稻草,数十朵粉色的绒球花躺在其中,花丝细密如绒,叶片虽已干枯,却依旧能看出羽状的形态。
张娜快步走上前,拿起一朵花放在鼻尖轻嗅,眼中满是欣喜:“是它!就是这味道,淡淡的,却让人心里安宁!”
王宁拿起一朵合欢花,仔细端详,只见其花丝细长柔韧,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果然如绒球一般。他又翻看干枯的叶片,正是二回羽状复叶,小叶线状长圆形,与林婉儿描述的分毫不差。
“太好了!有了这合欢花,乡亲们的病就有救了!”王雪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木箱里的花,顿时欢呼起来。
王宁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他看向钱多多,拱手道:“钱老板,这批合欢花,我百草堂全要了!价钱你开!”
钱多多摆摆手,脸上的笑容依旧精明,却多了几分真诚:“王大夫,救人要紧!这合欢花我收来也不贵,你先用着,价钱日后再说。只是这花的用法,你们可知晓?”
林婉儿开口道:“合欢花可单用煎汤,也可配伍陈皮、甘草理气和中,增强药效。只是此药虽温和,却也有禁忌,阴虚火旺者需减量,孕妇与孩童则需谨慎配伍,不可自行服用。”
王宁点头记下,正要安排人煎药,忽然想起济世堂的孙玉国,心中不由得一沉。孙玉国此刻定然还在四处招揽病患,售卖劣质药材,若是不尽快揭穿他的行径,恐怕会有更多村民受害。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可百草堂里的烛火却亮得格外坚定。一箱合欢花,一位云游医者,一段尘封的记忆,似乎终于为青溪镇的这场疫病,带来了一线曙光。只是,寻找药材的难关已过,接下来,如何用这合欢花治愈病患,如何应对济世堂的阻挠,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烛火彻夜未熄,百草堂的药灶前,王雪正踮着脚尖往大铁锅里添合欢花。她粗布衣袖挽至手肘,露出细瘦却结实的胳膊,指尖被药汁染得微微发黄,动作却麻利得很。张娜站在一旁,手持木勺轻轻搅拌,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淡粉色的合欢花丝在沸水中舒展,一缕清润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冲淡了往日浓重的苦涩药味。
“嫂子,这合欢花煮出来的汤,竟一点都不苦。”王雪凑到锅边嗅了嗅,眼睛亮晶晶的,“闻着就让人心里松快多了。”
张娜笑着点头,木勺在锅中划开轻柔的弧线:“林姑娘说它性味甘平,自然不似柴胡、黄连那般苦涩。你看这汤,清亮透亮的,倒像极了春日里的桃花水。”
王宁坐在案前,为排队的病患逐一诊脉。他眉心的愁绪已淡去不少,指尖搭在病患腕上,仔细分辨脉象的变化,口中轻声问道:“夜里还是睡不着吗?胸闷可有缓解?”
排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轻汉子,面色憔悴,眼下挂着青黑:“王大夫,别提了,昨儿听了孙玉国的鬼话,买了他的安神散,吃了倒是昏睡了几个时辰,可醒来头重得像灌了铅,胸口更闷了,还一个劲地恶心。”
王宁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朱砂虽能镇静安神,却性寒有毒,长期服用只会加重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