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坡上有人喊:“那不是百草堂的王医师吗?怎么下雨天还来采花?”
两人抬头,见是住在附近的村民赵大爷,他正扛着锄头往家走。王宁笑着应道:“赵大爷,这石榴花能入药,治流鼻血和外伤可管用了,采点回去给镇上的人治病。”赵大爷愣了愣,随即笑道:“还有这用处?我还以为这花只能看呢!要是管用,我明天也来采点,给我家小孙子备着。”
王雪一边采花,一边把花瓣放进篮子里,嘴里还念叨着:“哥,你看这花瓣多厚实,晒干了肯定好用。对了,去年张娜嫂子还用石榴花煮水给我洗过脸,说能治脸上的小疙瘩呢!”王宁点点头:“没错,石榴花不仅能止血消炎,还有点润肤的功效,只是平时很少有人用它入药罢了。”
两人采了满满一篮石榴花,才顶着雨往回走。回到百草堂时,张娜已经把小豆子和陈老三安置好了。见他们回来,张娜立刻接过篮子:“快把湿衣服换了,我去烧点热水,把石榴花晾起来。”王宁换了身干衣服,走到案前,拿起一朵新鲜的石榴花,仔细看了看,然后对张娜说:“把灶上的铁锅洗干净,小火烘干,别烤焦了,不然药效就没了。”
张娜应了一声,就拿着石榴花往后屋走去。王宁则走到小豆子身边,轻声问道:“小豆子,现在还流鼻血吗?”小豆子摇摇头,声音还有点虚弱:“不流了,就是鼻子有点堵。”王宁笑着说:“等会儿我用烘干的石榴花给你煮点水喝,喝了就好了。”
陈老三见王宁手里拿着石榴花,好奇地问:“王医师,这花真能治我的伤口?”王宁点点头,拿起一朵石榴花,对他说:“等这花烘干了,研成末,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消炎止痛,比你用灶灰管用多了。”陈老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我就等着试试,要是真管用,我以后也多采点石榴花备着。”
灶间的柴火噼啪作响,张娜正守着铁锅烘干石榴花。她把花瓣均匀铺在锅底,指尖时不时拨弄两下,避免边缘烤焦——那指尖泛着淡淡的药黄,是常年碾药、晒药留下的痕迹。烘干的石榴花褪去了鲜活的朱红,变成浅褐色的干瓣,却透着股清苦的药香,飘得满百草堂都是。
王宁坐在堂屋案前,正给小豆子煮石榴花茶。陶壶里的水咕嘟冒泡,他捏了一小撮干石榴花放进去,茶汤很快染成浅琥珀色。“慢点喝,有点烫。”他把茶碗递到小豆子手里,目光落在孩子鼻翼的血痂上——昨天敷了槐花末,血是止住了,却还留着点红肿。
小豆子捧着茶碗,小口啜饮。没过半盏茶的工夫,他突然抬头:“王叔叔,我鼻子不堵了!”王宁伸手摸了摸他的鼻翼,果然不似之前那般滚烫。一旁的李大嫂又惊又喜:“真这么管用?昨天喝了三碗草药都没这么快!”正说着,陈老三也掀帘进来,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拆了纱布,原本红肿的地方消了大半,只留一道浅浅的疤痕。
“王医师,您这石榴花末太神了!”陈老三撸起袖子,声音洪亮,“昨天敷上就不疼了,今早起来一看,脓水都干了!”他这话一落,堂屋里候诊的几个村民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石榴花还能治什么病。王宁笑着拿出晒干的石榴花,一一解答,张娜则在一旁用毛笔记录,纸上很快写满了“鼻衄”“金疮”“中耳炎”等病症。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打断。王雪从镇口买菜回来,一进门就气鼓鼓地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双丫髻上的红绳都晃得直响:“哥!孙玉国的人在外面造谣,说咱们用的野石榴花有毒!”
王宁手里的茶杯顿了顿:“孙玉国?他又怎么了?”
“还不是见咱们用石榴花治病,抢了他的生意!”王雪喘着气,脸颊涨得通红,“我刚才在集市上,听见刘二跟卖菜的大婶说,‘百草堂拿野地里的毒花当药,前几天有个孩子喝了差点出事’,好多人都信了,刚才还有人来问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