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在她快要走出后山山口时,忽然听见溪边传来一阵捣药的“咚咚”声。她愣了愣,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溪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穿浅绿色布衫的姑娘。
那捣药声在雨雾里格外清晰,“咚、咚”地敲在青石板上,像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节奏。王雪停下脚步,顺着声音往溪边走——岸边的芦苇被雨水压弯了腰,露出一块平整的青石,石上坐着个穿浅绿色布衫的姑娘,手里握着个木杵,正低头捣着石臼里的草药。
姑娘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贴在颊边,沾着细密的雨珠,却丝毫不显狼狈。她身前的竹篮里铺着油纸,放着几株带着根须的鱼腥草和蒲公英,叶片上还挂着水珠,一看就是刚采的。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像溪水里的光。
“姑娘,你也是来采药的?”姑娘先开了口,声音温和,手里的木杵也停了下来。她看见王雪通红的眼眶和沾着泥点的布靴,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王雪本来憋着满肚子委屈,被这一问,鼻尖忽然一酸。她走到溪边,把油纸伞靠在石头上,声音带着点哽咽:“我……我是来采棕榈子的,村里好多人泻痢、带下,等着这药治病,可后山的路被人拦住了,说棕榈子都被他们收走了……”
姑娘听完,放下木杵,伸手从竹篮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先擦擦脸吧,雨这么大,别再淋出病来。我叫林婉儿,常在这一带山林里转,护着些野生的药材,也帮村民看看小病。”
“我叫王雪,是百草堂的。”王雪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心里暖了些,“林姑娘,你知道这附近还有哪里有棕榈树吗?霜降后的青黑色棕榈子药效最好,要是找不到,村民们……”
“你说的是‘霜打棕果’吧?”林婉儿笑了笑,指尖划过石臼里的草药,“我知道一处隐蔽的棕榈林,就在前面的山坳里,那里背风,棕榈子熟得正好,青黑发亮,还没被人采过。孙玉国那人只盯着后山主干道旁的几棵,根本找不到那儿。”
王雪眼睛一下子亮了,抓着林婉儿的手追问:“真的吗?那……那我们现在能去吗?我哥还在药铺等着,村民们也急着用药。”
“别急,”林婉儿起身,把木杵和石臼收进竹篮,又从篮底翻出一双草鞋,“这双草鞋鞋底编了棕丝,防滑,你先换上,山坳里的路比这边更陡。我们再带些干柴,要是采到棕榈子,回去路上能顺便烘烘,免得湿了影响药效。”
王雪接过草鞋,摸着鞋底粗糙的棕丝,心里满是感激。两人换好草鞋,林婉儿在前带路,她对山路熟得很,哪里有坑、哪里有滑腻的青苔,都一一提醒王雪。雨还没停,但林婉儿走得稳当,偶尔还会指着路边的植物给王雪讲:“你看这株石韦,叶子背面有黄斑,能利尿通淋,要是村民有小便不利的,采些煎汤也管用。”
走了约摸两刻钟,转过一道山弯,眼前忽然出现一片棕榈林。十几棵棕榈树笔直地立在山坳里,羽状的叶片在风里轻轻晃动,树下落着些熟透的棕榈子,青黑色的果皮裹着层薄蜡,在雨雾里泛着微光。
“就是这儿了!”林婉儿指着棕榈树,“你看这果实,一面隆一面凹,凹面有沟,正是成熟的好样子。我们多采些,除了药铺用,还能给村民留些晒干备用。”
两人拿出竹筐,蹲在树下采摘。棕榈子不大,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王雪小心翼翼地把青黑色的果实捡进筐里,生怕碰坏了。林婉儿一边采,一边跟她说:“这棕榈子性平,味微涩,就算是虚弱的老人小孩用,也不会伤脾胃。不过新鲜的得晒干才能入药,要是着急用,就取十克左右煎汤,先给重症患者服下,能涩肠止血,缓解症状。”
王雪一边听一边记,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不一会儿,两个竹筐就装满了棕榈子,青黑色的果实堆得冒了尖。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