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手里端着个瓷盘,盘里放着两段苦瓠——一段是王宁从深山采来的野生苦瓠,外皮淡绿,中间细缩;另一段则是黑乎乎的,表皮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劣质品。“大伙儿看好了!”张阳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左边这段,是王掌柜采的野生苦瓠,炮制后苦味淡,有毒性但可控;右边这段,是孙玉国用的劣质苦瓠,没去皮没去毒,苦味冲鼻,吃了不中毒才怪!”
他说着,拿起一把小刀,分别从两段苦瓠上切下一小块,递给身边两个胆大的村民:“你们尝尝,就知道区别了。但记住,就尝一小口,吐出来!”
第一个村民尝了野生苦瓠,皱着眉:“有点苦,但不冲,还带着点清味。”第二个村民尝了劣质苦瓠,刚入口就“哇”地吐了出来,脸都白了:“这、这也太苦了!跟吃了黄连似的,嘴里还发涩!”
刘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嘴硬:“就算苦不一样,也不能证明你百草堂的药没毒!”
“我能证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李婶子被她儿子搀扶着走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精神好了不少,“昨儿个我吐得厉害,是王掌柜半夜来给我复诊,又开了新药方,今早我就好多了。刘二说的药渣,根本不是我吃的!是他昨儿个趁我家没人,偷偷塞进来的!”
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刘二的眼神满是怀疑。刘二慌了,转身就要跑,却被几个年轻的村民拦住。“想跑?把话说清楚!”
就在这时,林婉儿牵着马从巷口进来,马背上驮着个布包。她翻身下马,从布包里掏出一本账簿,走到人群前:“各位乡亲,这是我从钱多多的药材铺里找到的!上面记着,他上个月给孙玉国送了两百斤没去毒的苦瓠,每斤五文钱,比正经苦瓠便宜一半!”
账簿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还有钱多多的亲笔签名。村民们这下彻底明白了,纷纷指着刘二骂道:“原来是孙玉国和你在搞鬼!拿毒苦瓠害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刘二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孙玉国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把事情闹大,就给我五块大洋!我错了,乡亲们饶了我吧!”
王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他走到刘二面前,语气平静:“刘二,行医者,德字为先;做人者,诚信为本。你为了钱帮孙玉国害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他转头看向村民,“各位乡亲,苦瓠有毒,但并非不能用。只要辨明真伪、正确炮制,它就能治病救人。孙玉国用毒苦瓠牟利,我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村民们纷纷点头,之前质疑王宁的人也红着脸道歉:“王掌柜,是我们错怪你了!以后我们还信百草堂!”
风波过后,百草堂的药炉连日不熄,氤氲的药香里,王宁正专注地搅动着药罐里的苦瓠汤剂。炉火映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这几日他几乎没合过眼,一边要盯着苦瓠的炮制,一边要为郑钦文等重症患者调整药方。张娜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个青瓷碗,碗里盛着刚滤好的药汁,淡褐色的药汁里飘着几丝陈皮,中和着苦瓠的寒凉。
“哥,郑大叔醒了!”王雪端着药盘快步进来,麻花辫上沾着的药粉还没来得及拂去,声音里满是兴奋,“他说腿不肿了,能自己坐起来了!”
王宁手上的动作一顿,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他接过张娜手里的药碗,快步往后堂走去。郑钦文靠坐在床头,脸色虽仍苍白,却已没了往日的浮肿,见王宁进来,挣扎着就要下床:“王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快躺下。”王宁按住他,将药碗递过去,“这是最后一副苦瓠汤,喝完再用苦瓠煎水熏洗几日,疥癣就能痊愈了。记住,往后若是再遇到有人卖苦瓠药,先尝一小口,发苦发涩的绝不能要。”
郑钦文连连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虽满脸苦涩,眼里却闪着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