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我在深山里采到这个,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这怪病,恐怕和它脱不了干系。”
王宁接过那截苦瓠,入手坚硬,中间细缩如腰,正是苦瓠“上下两室,中间细腰”的形态。他凑近闻了闻,那苦味纯正却不刺鼻,是野生苦瓠的气息。“没错!是苦瓠!但这是正宗的野生品,药性稳定,和孙玉国用的完全不同!”
张娜这时也从后堂出来,她穿着淡青色的布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薄荷水。她接过王宁手里的苦瓠,仔细端详着:“这苦瓠长得周正,藤蔓攀援在山岩上采的吧?我听爹说过,野生苦瓠长在干净的山野里,药性比种植的更烈,但只要炮制得当,药效也更着。”
林婉儿点点头:“正是。这苦瓠长在云雾山的悬崖边上,攀着老藤才能采到。我琢磨着镇上的怪病,十有八九是有人用了没去毒的苦瓠,或是炮制不当,才让病人越治越重。”
王宁猛地一拍柜台,眼神锐利如刀:“孙玉国!你用毒苦瓠制药,是想害死人吗!”
孙玉国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冷笑一声:“王掌柜可别血口喷人!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别怪我告你诽谤!”说罢,带着刘二拂袖而去。
郑钦文在一旁痛得闷哼一声,王宁回过神,连忙扶住他:“郑大叔,您别急,我这就给您诊治。张阳叔,准备戥子、药碾,还有……把我那套炮制苦瓠的工具拿来!”
张阳应声而动,眼神里满是担忧:“掌柜的,苦瓠有毒,可千万要谨慎啊……”
王宁深吸一口气,看向妻子和妹妹:“娜姐,雪儿,帮我打下手。这苦瓠药用对了是良药,用错了是毒药。咱们今天,就得试试怎么把这毒药变成救命的药!”
梅雨还在下,百草堂的药香在雨雾中弥漫开来。王宁拿起那截野生苦瓠,指尖传来坚硬的触感,仿佛握住了整个百草镇的生死命脉。他知道,这场关于苦瓠的战役,才刚刚开始。而在济世堂的后堂,孙玉国正对着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的胖子点头哈腰:“钱老板,这批苦瓠您可得给我弄足了,越苦越好……对,就是要那没去毒的,才能让王宁那小子栽个大跟头!”
钱多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眯着眼笑:“孙老板放心,只要钱给够,别说苦瓠,就是更毒的玩意儿,我也给您弄来!”
天刚蒙蒙亮,百草堂的后门就吱呀一声开了。王宁背着个塞满采药工具的粗布包,腰间别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张娜则提着个竹篮,里面放着干粮和几个空药罐。两人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粗布短打,王宁的长衫换成了靛蓝色的布褂,张娜的裙摆也挽到了膝头。
“哥,婉儿姐说的云雾山在哪边?我跟你们一块去!”王雪追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刚摘的野山楂,“我认得路,还能帮你们看顾着点!”
王宁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看身旁妻子担忧的神色,最终还是点了头:“行,但你得听指挥,不许乱跑。那云雾山地势险,野物也多。”
张娜给王雪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从怀里掏出个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包塞给她:“把这个戴上,里头是我配的驱蚊避蛇的草药。路上紧跟着你哥,不许耍性子。”
“知道啦嫂子!”王雪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把香包挂在脖子上。
三人刚出镇口,就见林婉儿牵着一匹棕色的马等在那里。她换了身便于骑马的短打,腰间挂着个皮囊,里面装着水。“王掌柜,张姑娘,王姑娘,准备好了?咱们得赶在正午前到山脚,不然山路更难走。”
王宁翻身上马,回头对妻子和妹妹叮嘱:“你们俩骑这匹,我跟婉儿姐换着骑另一匹。”
一路颠簸,太阳升到头顶时,云雾山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这座山常年被云雾缭绕,山壁陡峭,植被茂密。林婉儿指着半山腰一处藤蔓缠绕的岩壁说:“苦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