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的“医者仁心”的匾额,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帘,大步走进了门外的晨光里。远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寻药之旅,就此开始。
王宁背着药篓走进山道时,天还透着点蒙蒙亮。晨露沾湿了他的布鞋,踩在铺满松针的山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燕山余脉的晨雾还没散,像一层薄纱裹着两侧的树林,偶尔有几只山雀扑棱着翅膀掠过,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倒让这寂静的山路多了几分生气。
他按照林婉儿指点的方向走,先沿着熟悉的西坡小径向上,再拐进一条鲜有人走的岔路——那岔路入口长满了齐腰高的蕨类植物,叶片上挂着的露珠打湿了他的裤脚。王宁从背篓里掏出砍刀,轻轻拨开挡路的杂草,刀刃划过草茎,留下清新的草木香。“得在晌午前穿过这片林子,不然雨来了就麻烦了。”他心里想着,脚步没敢停。
林婉儿说的没错,这山路比他预想的难走得多。有些路段几乎是垂直的土坡,他得手脚并用,指尖抠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湿泥。背篓里的绳索偶尔勾住树枝,他得小心地解开,生怕扯断了——这绳索是用来过峡谷的,可不能出岔子。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像被人打翻的墨汁,在天上迅速蔓延。王宁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暗叫不好,加快了脚步。可没走几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很快就汇成了雨帘。
他赶紧找了棵粗壮的老松树躲雨,把药篓放在树下,用油纸盖好。雨点顺着松枝往下淌,在他周围形成一圈水帘。王宁靠在树干上,掏出张娜给的金银花,用随身带的水壶接了点雨水,又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制药炉——这是林婉儿特意给他的,说能在山里煮水。他找了些干燥的松果,用火柴点燃,把药炉架在上面,看着金银花在水里慢慢舒展,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出来。
“这雨要是不停,峡谷那边肯定更难走。”王宁喝着温热的金银花水,心里有些焦急。他想起药铺里那些孩子,想起赵大柱焦急的眼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药炉。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得晃动。他心里一动,拨开雨帘往外看,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几棵树的轮廓格外熟悉——树干粗壮,树枝向四周伸展,即使在雨雾中,也能看出树皮那独特的暗灰色纵裂。
“是大果榆!”王宁心里一喜,顾不上再躲雨,背起药篓就冲了过去。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模糊了视线,他却毫不在意,脚步飞快地跑向那几棵树。等跑到近前,他才看清,这哪里是几棵,而是一片不小的大果榆林!
这些大果榆长得比他想象的还要粗壮,树干得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树皮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深刻而粗糙。树枝上挂满了近圆形的翅果,雨水中,翅果的颜色显得格外鲜亮,黄褐色的果核嵌在中央,周围的宽翅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王宁伸手摘下一个翅果,放在手心仔细看——果核饱满,没有虫蛀的痕迹,正是炮制芜荑的好材料。
“太好了!有这些种子,孩子们有救了!”王宁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从背篓里拿出准备好的布袋子,开始采摘翅果。他的动作很轻,只摘那些成熟的翅果,生怕损伤了树枝。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手指飞快地在树枝间穿梭,布袋子很快就鼓了起来。
就在他采摘到一半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响,像是树枝断裂的声音。王宁心里一紧,猛地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块不小的石头正顺着湿滑的泥土往下滚,直奔他而来!
他来不及多想,抱着布袋子往旁边一扑,躲开了石头的冲击。石头“轰隆”一声砸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溅起一片泥水。王宁趴在地上,感觉胳膊被树枝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