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紫苏子……我运回来了。”
张阳听到声音,连忙迎了上来,看到林婉儿浑身是泥、脚踝还肿着,又看了看她肩上的麻袋,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连忙接过扁担,把麻袋放在地上,又转身拿了块干净的布递给林婉儿:“快擦擦,辛苦你了,要是再晚一点,小宝恐怕就撑不住了。”
林婉儿接过布,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笑着说:“没事,只要孩子能好,这点苦不算什么。快把苏子拿去煎药吧。”
张阳点点头,连忙打开麻袋,抓起一把紫苏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果实的形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苏子,颗粒饱满,香气足,药效肯定好。”他转身对张娜说:“快,按之前的方子,紫苏子、杏仁、桔梗各三钱,再加两钱甘草,煎药!”
张娜应声而去,很快,药罐里就飘出了浓郁的药香,混着雨雾,弥漫在百草堂的每一个角落。小宝似乎闻到了药香,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些,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药罐在炭火上“咕嘟”作响,琥珀色的药汁沿着罐口缓缓溢出,混着紫苏子的辛香、杏仁的微苦,在百草堂里弥漫开来。张阳守在炉边,不时用竹勺搅动药汁,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诊床上的小宝——孩子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发紫的唇瓣渐渐褪去青色,只是呼吸间仍带着轻微的喘鸣。
“药好了。”张娜端着滤好的药碗走过来,碗沿冒着热气。张阳接过药碗,先凑到鼻尖闻了闻,确认药味纯正,又用指尖蘸了点药汁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小宝,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小宝乖,喝了药就不喘了。”李阿婆在一旁轻声哄着,眼眶里还含着泪。小宝起初还抗拒,可闻到药香里熟悉的苏子气息——前几日他偶有咳嗽,张阳曾用紫苏子煮水给他喝过——便乖乖张开了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半碗药下肚,不过半个时辰,小宝突然轻轻咳了两声,一口黏痰从嘴角溢出。张阳连忙用帕子接住,仔细看了看,笑着对李阿婆说:“阿婆放心,痰能咳出来就好了,这是紫苏子在起作用,把肺里的湿邪痰浊往下顺呢。”话音刚落,小宝竟主动伸着小手要水喝,张娜连忙端来温水,这次孩子喝得顺畅,没有再呛咳。
林婉儿坐在一旁,看着小宝好转的模样,掌心的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她刚想跟张阳说些什么,就见药铺的门被推开,几个村民扶着一位咳喘不止的老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村东头的赵大叔,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声道:“张药师,我爹这两天咳得厉害,还拉不出大便,您快给看看。”
张阳让老人坐下,指尖搭在他的脉上,又看了看老人的舌苔,眉头微蹙:“老伯这是痰壅气逆堵了肺,又因湿邪困脾,导致肠燥便秘,得用紫苏子配火麻仁,既降气平喘,又能润肠通便。”他一边说,一边提笔写药方,“紫苏子四钱,火麻仁三钱,再加陈皮、茯苓各二钱,煎服两次,明天应该就能好转。”
张娜按照药方抓药,林婉儿看着她熟练地从麻袋里舀出紫苏子,忽然想起钱多多说的话,忍不住问道:“张药师,钱老板说野生紫苏子性温,肺虚的人不能用,那要是遇到肺虚咳喘的人,该用什么药呢?”
张阳放下笔,耐心解释道:“肺虚咳喘多是气阴两虚,紫苏子性温,用了容易耗气伤阴,这时候就得换用麦冬、玉竹这类滋阴润肺的药,再搭配少量杏仁平喘。用药跟做人一样,得辨证施治,不能一概而论。”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几个村民围在百草堂门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个穿蓝布衫的汉子嗓门最大:“我听说啊,张药师用的野生紫苏子有毒,昨天隔壁村有人吃了,拉了一晚上肚子!”
这话一出,原本等着抓药的村民顿时慌了神,赵大叔连忙问道:“张药师,这是真的吗?我爹可经不起折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