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指着他骂:“好你个孙玉国,为了赚钱,竟然拿乡亲们的命开玩笑!”李婶也跟着说:“以后再也不去济生堂买药了!”
孙玉国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慌忙捡起折扇,拉着郑钦文,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济生堂,留下刘二狗在原地哭求。王宁看着他,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被人指使,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事了。”
风波过后,乡亲们对百草堂更信任了,排队抓药的人比之前还多。王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有些沉甸甸的——苍耳子的药效虽好,可眼下采来的药已经用了大半,要是再有人来抓药,怕是要不够了。
风波平息后的第三日,百草堂的苍耳子果然见了底。王宁看着空荡荡的药斗,眉头又皱了起来——昨日邻村有十几人特意赶来抓药,他只能少给些剂量,让众人分着用。张阳坐在一旁,正擦拭着药碾子,见他发愁,叹道:“要是能多采些苍耳子就好了,可咱们就三个人,就算天天上山,也赶不上乡亲们用药的速度。”
王雪背着空采药包,从外面进来,脸上满是失落:“哥,我去镇外的荒田转了一圈,能采的苍耳子都采完了,剩下的要么没成熟,要么被牛羊啃了。”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王大夫在吗?听说您这儿有能治秋瘟的好药,我特来见识见识!”
王宁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钱袋,身后跟着两个挑着空药筐的伙计。男人脸上堆着笑,拱手道:“在下钱多多,是做药材生意的。前几日路过清风镇,听说您用苍耳子治好了秋瘟,特意来拜访。”
王宁连忙起身迎客:“钱老板客气了,不过是用本地草药解燃眉之急罢了。”
“解燃眉之急就是救命啊!”钱多多凑近药柜,目光落在空药斗上,“我刚在门口听伙计说,您这儿苍耳子不够用了?不瞒您说,我老母亲常年鼻塞,一到秋天就犯病,我要是能多收些苍耳子,既能给您添药源,也能给老母亲备着,算是一举两得。”
王宁眼睛一亮:“钱老板是想帮我们收苍耳子?”
“正是!”钱多多拍了拍钱袋,“我让伙计去周边村子跑一趟,告诉乡亲们,成熟的苍耳子按市价收,一斤给二十文,多采多得。采来的苍耳子先送您这儿,让张药师炮制,您用完剩下的,我再收走。您看如何?”
张阳连忙点头:“这太好了!周边村子多,田埂沟边到处都是苍耳子,只要乡亲们肯采,不出三日,就能凑够药源!”
王雪也兴奋地说:“我可以去各村教大家认苍耳子,告诉他们怎么采才不会伤植株,来年还能长!”
当下,钱多多就让伙计去周边村子传话。乡亲们一听采苍耳子能换钱,还能帮着治病,都积极起来——李婶带着邻居去自家田埂采,学堂的孩子们放学后也提着小竹篮去沟边找,连隔壁村的老农都推着独轮车,载着满满一车苍耳子来百草堂。
王宁和张阳忙着指导大家分拣:挑出成熟的黄棕色果实,剔除生果和杂质;王雪则拿着父亲留下的草药图谱,教乡亲们辨认:“大家看,这果实得有拇指肚大,顶端有两根粗刺,颜色黄棕才管用,绿的可不能要!”
钱多多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着称重、付钱,笑得眼睛都眯了:“王大夫,您这才是医者仁心啊!不像有些药商,只想着赚钱。”他说着,瞥了一眼街对面门可罗雀的济生堂,语气里满是不屑。
几日后,百草堂的药斗又满了,炒苍耳子的焦香飘满整条街。王宁想着孙玉国连日闭门不出,心里有些不忍——毕竟都是药行中人,没必要做得太绝。他装了一包炒好的苍耳子,又写了一张药方,朝着济生堂走去。
济生堂里冷冷清清,孙玉国正坐在柜台后,对着账本唉声叹气,刘二狗和郑钦文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