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拎着个麻袋,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谁?”王雪攥紧了手里的柴刀,声音发颤却不肯后退。她虽胆小,却记得哥哥说过,药铺的药材比银子还金贵。
那黑影吓了一跳,麻袋“咚”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些黑褐色的颗粒,大小不一,看着倒像胡椒,却泛着股陈腐味。王雪这才看清,那人是刘二狗,他脸上还沾着泥,见被识破,撒腿就往后巷跑,连麻袋都忘了捡。
王雪追到麻袋边,捡起一粒“胡椒”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立刻皱起来。这东西辛气淡得几乎没有,倒有股霉味,根本不是百草堂用的胡椒。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拎着麻袋跑回前堂,摇醒了王宁。
“哥,你看这个!”王雪把麻袋往桌上一倒,“刘二狗刚才在后院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
王宁披衣起身,拿起油灯凑近看。那些颗粒果然有问题——真胡椒外壳虽黑,却带着油亮的光泽,捏碎后内里是浅黄的果仁;而这些颗粒外壳发乌,捏碎了竟是灰白的,还掺着些沙土。他猛地想起白日里孙玉国拿出的“胡椒”,心头一沉:“不好,库房里的胡椒!”
两人冲到库房,只见装胡椒的木箱被撬开,里面原本饱满的胡椒少了大半,剩下的混着不少刚才见的伪品。王宁伸手抓了一把,指缝间漏下的伪胡椒簌簌作响,像在嘲笑他的疏忽。
“这孙玉国,真是丧良心!”王雪气得眼圈发红,“村民们刚见好,他就来使坏!”
“别慌。”王宁深吸一口气,将混了伪品的胡椒仔细挑拣出来,“他要的是让村民觉得咱们的药没用,咱们偏要让他落空。”他看了眼窗外,残月已隐入云层,“明早先别声张,把剩下的真胡椒收好,我自有办法。”
次日清晨,村民们果然又来讨药。有个昨天喝了真汤的汉子嚷道:“王掌柜,今儿的汤怎么不对味?喝着跟白开水似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举着碗里的汤:“可不是!一点辣味都没有!”“难道孙掌柜说的是真的?百草堂的药真有问题?”
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抱着胳膊冷笑:“我早说了,便宜没好货。王掌柜,不是我说你,拿些没用的东西糊弄乡亲,良心过得去吗?”
王宁没理他,径直走到那汉子面前,接过汤碗闻了闻,又舀起一勺倒在地上。几只蚂蚁爬过来,却对那汤毫无反应。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倒出三粒真胡椒,扔进旁边的药罐里,添了些热水,用长柄勺搅动片刻,辛烈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大伙儿看好了。”王宁把新熬的胡椒汤舀进一个空碗,又端过那汉子的呕吐物,倒了半碗进去。原本浑浊的液体竟慢慢变得清澈,碗底沉着些细小的痰沫——这正是胡椒“下气消痰”的效验。他又舀了勺掺了伪品的汤,倒进另一碗呕吐物里,液体依旧浑浊不堪。
“这是怎么回事?”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个。”王宁举起那袋伪胡椒,声音清亮,“孙掌柜昨晚让人换了我的真胡椒,用这些没用的假货来害大家。真胡椒能驱寒消痰,假货只能耽误病情!”
孙玉国脸色骤变:“你胡说!谁看见了?”
“我看见了!”王雪从人群后站出来,手里还攥着那袋刘二狗落下的伪品,“昨晚刘二狗在我院子鬼鬼祟祟,掉了这袋东西,和库房里换的假货一模一样!”
正说着,张阳药师带着几个村民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揪着刘二狗。“这小子刚才想溜出村,被我们逮住了。”张阳捋着长须,目光如炬地看向孙玉国,“他已经招了,是你让他换的药。”
刘二狗瘫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孙掌柜让我干的……他说换了胡椒,村民就会去济世堂买药……”
真相大白,村民们顿时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