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林婉儿望着树顶,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她从竹篮里拿出锄头,在树下挖了个小坑,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谷物,“这是我平时喂山雀的,它们最爱吃青果旁边的虫子,说不定能引我们找到没被摘的果子。”
果然,没过多久,几只山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林婉儿顺着山雀停留的方向望去,指着一根横生的粗枝:“那儿有!”
王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浓密的叶缝里,挂着一串青果,青绿色的,在雨里闪着光。他深吸一口气,解下腰间的柴刀,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握紧刀柄:“小雪,帮我扶着梯子。”
林婉儿却拦住他,自己扛起锄头:“我来。我爬树比你利索。”她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树干,斗篷在风里飘着,像只灰鸟。“找到了!”她的声音从树顶传来,带着点兴奋,“不少呢!”
雨还在下,王宁和王雪在树下仰着头,看着林婉儿的身影在枝叶间晃动,一颗颗青果被扔下来,落在油布上,发出咚咚的轻响。那些青果带着雨水,表皮光滑,棱槽分明,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块块藏在绿绸里的宝玉。
“够了!够了!”王雪捡起满布的青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双丫髻上又别了朵不知从哪儿摘的野菊。
林婉儿从树上跳下来,斗篷上沾了不少树叶,脸上却带着笑:“这些够吃两天了,等钱多多有消息,咱们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王宁捡起一颗青果,擦去上面的泥水,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雨雾沉沉,不知道孙玉国还会耍什么花样,但至少此刻,这些带着山野气息的青果,能救下那些等着的人。
三人背着装满青果的篓子往回走,雨打在伞上,声音仿佛都轻快了些。王雪哼起了山里的小调,林婉儿偶尔接两句,王宁走在最后,听着前面的笑语,手里紧紧攥着一颗青果,那酸涩的甘香,混着雨水的湿气,漫过心尖,竟生出几分踏实来。
百草堂的药香里添了野青果的清苦气。林婉儿从西山摘来的果子堆在青石案上,沾着的泥屑还没洗净,青绿色表皮上留着雨打的水痕,倒比寻常青果多了几分野趣。王宁正用软布擦拭果子,指腹摩挲过果核凸起的棱槽,忽然停手——案前站着个穿藏青官袍的人,腰间挂着块青玉牌,是镇上的巡检李大人。
“王药师,有人告你用伪药害人。”李大人声音平板,目光扫过案上的青果,像在审视什么赃物。他身后跟着孙玉国,锦缎马褂熨得笔挺,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刘二狗缩在他身后,眼神躲闪。
王雪刚端着药碗出来,见这阵仗,把碗往案上一搁,双丫髻上的野菊颤了颤:“李大人,别听孙玉国胡说!俺们的青果都是正经药材!”
“是不是正经药材,得验过才知道。”孙玉国摇着折扇,扇面敲着手心,“李大人,这青果看着倒像山里的野果子,怕是未成熟就摘了,吃坏了人可怎么好?前几日城西的张老栓,就是喝了百草堂的药,反倒咳得更厉害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张老栓的婆娘挤出来,抹着眼泪:“可不是嘛!俺家老头子本就咳嗽,喝了药夜里咳得更凶,痰里还带血丝呢!”
王宁眉头微蹙。张老栓前日来诊,明明是痰黏难咳、烦热口渴,正合青果生津润肺之效,怎么会咳血?他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张阳药师背着药箱进来了。
张阳比王宁年长十岁,颔下留着三缕短须,长衫袖口绣着暗纹药草,一看便知是世家出身。他刚从邻镇出诊回来,药箱上还沾着露水:“李大人,晚生张阳,行医二十年,或可辨这青果真伪。”
孙玉国脸色微变:“张药师与王宁交好,怕是会偏袒吧?”
“药有药性,岂容偏袒?”张阳走到案
